畢方紮開兩扇翅膀,冒死抵擋。但是它天生隻要一足,且鶴足前三趾長而後一趾既高且短,如果立在樹枝上,後趾不能共同前三趾握住樹枝,這麼一撲騰,頓時從樹枝上掉了下來。恰好那些紅線又將它的爪子與樹枝纏在一起,不能脫開,就變成了頭下腳上,倒吊空中。
這鳥隻要淺顯烏鴉大小,羽毛看起來像是玄色,卻又鍍著一層金光。鳥身雖小,金光伸展開去卻像一柄大傘,遮住了董涵。饒是如此,董涵額前的幾根頭髮也被高熱灼得曲折起來。
畢方早就盯上了那條蟒蛇,既然這傻東西還一向在樹梢上跑,對它天然是件功德,捕獲起來就更輕易了。
”劈劈!”畢方收回寒微的叫聲,聽起來彷彿木頭在火焰中燃燒的裂響,不仔諦聽幾近聽不見,發力再提。
辨認出是八卦陣,董涵倒放心了。這八卦符彆人不曉得,他倒是早通過在東方家熟諳的朋友獲得了一些質料的。三足烏不識陣法,天然衝不出來,但有他批示,要出陣卻不難。
畢方是火之精,自呈現在六合之間,還真是少有遭到徹夜這般的波折。幾次都掙不脫那些附骨之疽般的紅線,終究建議凶性來,長長地唳叫一聲,身周紅光大盛,亮度逐步晉升,直至此中模糊夾了些藍白之色,方纔一張嘴,噴出了長長的一條烈焰。
它落下的時候仍舊是頭下腳上,因而一邊下落一邊拍著被勒掉了幾根羽毛的翅膀,想要把身材倒轉過來。但是樹枝橫斜,畢方身材又大,兩翅展開有兩米多寬,在樹枝的空地裡底子發揮不開,反而有被卡住的傷害。
畢方與董涵之間的氛圍因為高熱而扭曲顛簸起來,董涵不自發地眯了眯眼睛,胸前的火齊鏡俄然放出一道白光,一隻鳥從鏡子裡衝出來,展開翅膀擋在他身前。
董涵甚麼也冇說,抬手結印就按在火齊鏡上,但是剛一按上去,他的神采就是一變--他還能感受獲得與三足烏的聯絡,卻冇法將它呼喚返來了。
”劈劈!”畢方周身深青色的羽毛俄然敞亮起來,色彩漸淡,一層紅黃色的火焰從羽毛上冒了出來,包裹住蛇身,頓時騰起一股近似烤肉的味道。
但是它剛發力一提,將蛇頭提離樹枝,暴露繪在淡色腹部的全數符文之時,硃紅色的符文俄然微微放光,無數縷紅線從蛇腹處鑽出,一部分緊緊纏住了樹枝,另一部分則纏住了畢方的爪子,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開端向下拉扯畢方。
三足烏之前已經在火齊鏡中接收了畢方噴出的火焰,現在一衝出來,就張口一吸,那條金黃的烈焰尚未完整放開,就已經被它吸入了腹中。隻聽一聲痛快的啼鳴,三足烏羽毛上的金光立即更敞亮了一些。
”竟然是傀儡術……”葉關辰喃喃地說。
畢方的羽毛髮著光,彷彿一盞仙鶴燈似的,但是在它身周光照不到的黑暗中,俄然又有無數根紅線像蛇一樣躥出來,刹時就搭上它的身材,將它纏了起來。
管一恒眯眼一看,悄悄戳了一下葉關辰。董涵胸前用一根紅繩掛著火齊鏡,現在鏡麵已經被火光染成紅色,跳動的火焰映在巴掌大的鏡子裡,彷彿全部鏡麵都在活動,如同水中旋渦般,將四周的火焰熱氣都向裡吸去。在旋渦的中間,模糊約約閃現一個黑影,彷彿是一隻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