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提著鋼管的地痞聞聲老邁叫得慘，偷偷摸到管一恒身後，掄起鋼管就要給他頭上來一下。這些地痞都是本地的滾刀肉，打殘個把人底子不放在心上，鋼管帶著風就今後腦敲，涓滴也不顧忌。

先是變幻出一條古怪的魚，正像管一恒在河裡瞥見的那樣，一個魚頭前麵連著十條魚身。圖片中間又有一行字：何羅魚，見《山海經・北山經》，譙明之山，譙水出焉，西流注於河，此中多何羅之魚，一首而十身，音如吠犬，食之已癰。

“休舊――”管一恒籲了口氣，喃喃地說，“怪不得……”那灰影從河裡飛起來的時候收回的尖哨般的鳴叫，不恰是休舊這個音嗎？很多妖物的名字都是從它們的叫聲來取的，休舊鳥也是此中之一。

“是何羅魚，一種妖物。”管一恒簡樸答覆了一句，冇有細講，反而說，“這邊的工程要停一下，不然還會有彆的人受傷。”

“如何了？”管一恒警戒地環顧房間裡，並冇有彆人。

“休――”鋒利的叫聲還冇叫完，灰影已經撲通一聲栽進了水裡。在月光之下看得清清楚楚，灰影一進水裡便變了模樣，兩扇翅膀拍打一下，化成了幾條並排的魚尾，撥刺一聲濺起龐大的水花。

管一恒看了看已經規複安靜的河麵，回身走回王強身邊，把他架了起來：“先歸去吧，明天送你去病院。”

差人來得倒是很快。禿頂一夥已經砸了點東西，又照顧著管束刀具，當然是先抓出來再說。一串兒地痞跟拴在繩上的螞蚱一樣被帶走，工地上的工頭已經對管一恒佩服得五體投地：“幸虧您過來，不然明天必定要有人傷著。不過，他們抓出來也就是拘留幾天，恐怕……”

管一恒也冇故意機給他解釋。辰砂，就是天然的硃砂晶體，又叫丹砂，此中辰州所產的質量最好，稱為辰砂。他手裡這一塊，還是父親留下來的，產自辰州石穴中的白石床上，塊頭固然不大，但天然天生箭鏃的形狀，色彩又是赤紅透亮，最能辟邪。

下山的路還算順利，一走出樹林，月光猛地灑下來，頓時感覺麵前都敞亮了很多。管一恒扶著王強回了小旅店，先從揹包裡摸出一條帶子，係在他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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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關辰明天換了一件玄色t恤，軍綠色長褲，愈發顯得身材苗條。背上揹著揹包，手裡還提了把小鏟子，聽管一恒扣問就笑著點點頭：“去采點標本。你這是――”

“剛纔，剛纔有人出去了。”王強下認識地往前探了探身材，“他往我眼睛裡滴了些藥水！”

管一恒措置了工地上的事，一轉頭卻瞥見葉關辰站在不遠處，正含笑看著這邊，也不曉得他甚麼時候來的，又看了多久。

“嘴放潔淨點。”管一恒淡淡地說，“你們照顧管束刀具跑到這來挑釁，我現在便能夠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