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管一恒的話都噎了歸去。兩人沉默地走回岸上,東方瑜才另起話題:“在海中為害的那妖物究竟是甚麼?”
白文陰沉著臉,抹去了四周礁石上畫的符陣,趟著水先往岸上去了。東方瑜落在背麵,看著管一恒實在忍不住:“你究竟在想甚麼呢?他又給你灌甚麼迷湯了?”
世人剛看著寺川健驅船遠去,就聽背後喀地一聲,東方瑜急轉頭,隻見葉關辰雙臂出現金鱗,兩手一掙,手銬從間斷為兩截,縱身就往海中一躍。白文伸手去抓,慢了一步,葉關辰已經一躍入水。
小成眼看氛圍又有點僵住,趕緊問:“但此次讓它跑了,要如何捉呢?”
管一恒神采也微微變了變,想要說殺了朱岩的人不是葉關辰,話到嘴邊又嚥了歸去。一來空口無憑,即便他說了,白文也一定肯信;二來這個殺人凶手恐怕就埋冇在天師協會內部,本身這麼逢人便說,恐怕真凶還冇找到已經打草驚蛇了。
東方瑜看了他一眼:“已經食人了,還不誅滅,莫非聽任它再食人嗎?”他真是越來越擔憂了,管鬆疇前也反對隨便誅殺妖怪,但管一恒現在的觀點彷彿又跟管鬆分歧,他越想就越感覺是受了葉關辰的影響。
管一恒俄然就想起了葉關辰說過的話:“必然要誅滅嗎?”
白文在這上頭是專業人士。他跟朱岩又有分歧。朱岩更善於自創,白文卻見多識廣,除了各家不過傳的寶貝,差未幾的符咒他都見過,能識能畫,眼力也不錯,拿起鎮水珠看了一會兒,神采微動:“公然跟淺顯的不一樣,不但能鎮水,且有困獸之用——這是誰畫的?”
“天狗?”之前畫符陣那人恰是朱岩的堂兄,名叫白文。他雖善於畫符,但也見多識廣,幼幼一叫,頓時就被他認了出來。
金翅大鵬收回一聲吃驚的唳叫,脖子上的翎毛炸開,雙翅一拍,在空中硬生生打了個滾,將幼幼甩了下來,調頭化作一道金光,衝回了石洞當中。
四周的符陣驀地炸起亮光,無數火球飛出,向著金翅大鵬連環轟炸,東方瑜趁機向斜裡一撲,閃了開去。
八歧大蛇將寺川健吐在海邊礁石上,便消逝在暗中當中。寺川健爬起家來,跌跌撞撞奔到礁石背麵,半晌便響起馬達聲,一艘小艇駛出來,眨眼間便消逝在暗中當中。管一恒等人隔著一片海麵,要趕疇昔也來不及,隻得由本地差人聯絡人去追。但臨時調船那裡來得及,也不過是儘人事罷了。
現在三枚古錢滴溜亂闖,撞出的金光如箭矢普通,破空竟有風聲。隻是金翅大鵬雙翼乍開,如同垂天之雲,金光射入層層羽毛當中,就如同錐子紮在船帆上,固然立即就能將船帆紮出數十個洞眼來,但於整麵船帆卻無甚大礙。金翅大鵬吃痛,雙翅隻一拍就到了東方瑜麵前,卸貨鐵鉤般的大嘴一伸,對著東方瑜頭頂就啄了下來。
這個石洞的出口在海岸邊一塊高大的礁石之下,海水漲到大半潮時便能將其淹冇,是以略不留意的人都難以發明。現在潮流已經將要漲到洞口邊,洞內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之聲,轟一聲洞口的礁石開裂,一個蛇頭鑽出一半來。
管一恒如何睡得著,躺在床上瞪著眼看天花板入迷。方纔要昏黃睡著,手機俄然響了一聲,收到一條簡訊,翻開來看看,倒是一條網址,順手點開,跳出來幾張符咒的圖片。管一恒先是一怔,隨即看出來,此中有幾張是見過的,鮮明就是他撿到的那幾顆鎮水珠上的符畫。這裡的圖點點正有九張,剛好便是一套鎮水珠。發簡訊的人就不必說了,除了葉關辰,再不會有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