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怕揭鱗,被硬生生逆剮鱗片的感受彷彿人被拔掉了指甲。劇痛激得馬銜凶性大發,驀地一甩尾巴,從巢穴裡躥了出來。
來不及用爪子去撥,馬銜猛地將尾巴一盤,擋住了剛產下的卵。尾部固然也發展鱗片,但比起無堅不摧的雙爪來確切差了很遠,鋼矛逆著劃過龍尾,剮掉了四五片鱗片。
馬銜的大口已經懸在了管一恒頭頂,隻要咬合下來,哪怕咬不透潛水頭盔,那龐大的撞擊力也能把頭盔壓成扁的。恰在這裡,管一恒已經摸到那些碾成碎片的貝殼――巢穴就在這裡!
最後一枚鎮水礎落下,九宮之位全數填滿,海水中彷彿傳來輕微的震驚,九點金光同時亮起,刹時伸展成一張蛛網,將全部石窟占滿。
白文一點頭,兩人便將船向海中劃了劃,隨即戴好呼吸器,各自從船兩邊潛入水中,在海底摸索進步,將手中的鎮水礎一枚枚佈下。
管一恒正在靠近巢穴,卻不料馬銜在這時候產下了卵,行動頓時不必再遭到限定,隻尾巴一撥就躥到了管一恒麵前,爪抓尾抽,一個照麵管一恒手裡的魚槍就被打彎了,整小我都被馬銜的尾巴抽飛出去,一頭撞在比來的石柱上。
管一恒躊躇了一下,還是說:“是收妖的法器,馬銜就在內裡。”
鎮水礎安設的位置是早就看好的,但黑夜當中,怕轟動馬銜又不能用強光燈照明,隻用一盞昏黃的頭燈,半明半公開摸索,也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各安下了八枚鎮水礎,最後兩枚卻各捏在兩人手中,站定了方位,都等著石窟底下的動靜。
在被鎮住的海水中,繪製符咒也比平常更難一些。管一恒麵前已經發黑,憑著影象畫下最後一筆,與第一筆恰好重合。嗡地一聲,鮮血符咒散成一張紅色的網,罩住了馬銜。
氧氣彷彿已經不敷用,管一恒大口呼吸著,卻感覺胸口始終憋得難受,麵前金星亂冒。另有最後一枚鎮水礎,但這一枚的安設方位卻在馬銜巢穴地點的位置,切當點說,應當是馬銜現在正占有的位置!
“在這裡。”小成從水裡爬出來,捧著阿誰鴕鳥蛋大小的卵,“如何是這個色彩啊?”
潛水頭盔哢嚓一聲,管一恒隻感覺額頭一熱,半邊視野變成了紅色。他顧不上被撞得眼冒金星,趕緊抱著石柱今後一轉,隻聽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馬銜的一隻爪子劃過石柱抓了個空,卻在堅固的石英石上留下了三道長而深的抓痕。
管一恒平靜地向前緩緩挪動了幾步,放下了第一枚鎮水礎。馬銜緊盯著他,暗中底子無毛病它的視野,在鎮水礎離手的一頃刻,馬銜驀地向前一探,一口咬了過來。
馬銜正有些煩躁地在巢穴裡盤著,看上去彷彿冇有行動,但身上的銀光卻在水一樣活動。細心看的話,能發明不是光在動,而是它身上的鱗甲不斷地翻開又合上,就在海水中折射出活動的光芒。
馬銜久居深海,眼睛對於光芒極其敏感,是以才氣在黑暗中毫無毛病地捕獲到管一恒的行動。當然它也能到海麵上餬口,但眼睛必須有個適應的過程。現在小成俄然翻開了強光燈,管一恒早有籌辦已經閉上了眼睛,馬銜倒是毫無籌辦,大張的瞳孔被強光驀地刺激,一陣疼痛,麵前刹時就成了暗中,甚麼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