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算個世家，但跟東方家比起來還要差得遠，有很多東西管一恒隻見過筆墨，而東方瑜卻能夠見過圖片乃至是什物。比方說，麵前的欒樹枝條。

“已經好了。那小子跟你一樣，身材好，冇幾天就活蹦亂跳了。爺爺順手也指導指導他，說他天賦也不錯，就是太魯莽了，比你當年還魯莽。”東方瑜說著就笑了起來。

管一恒卻盯著上麵的字沉默了。這筆字說不上是甚麼字體，但筆劃當中豎者矗立，橫者端方，折角之處圓轉，隻在上提才暴露一點鋒芒，看著溫潤，卻自有筋骨。如果說字如其人，那麼，管一恒感覺已經能夠猜出來這快遞是誰寄給他的了。

本來在水下與馬銜鬥爭已經是體力透支，再加上潛水服被劃破，渾身熱汗被冰冷的海水一激，抱病也是平常事，更何況他受了傷，又耗用本身的鮮血畫符，換了彆個身材本質冇他好的人，恐怕就不是高燒三天的事了。

“一恒，喝點湯。”東方瑜悄悄歎了口氣，暴露一臉笑容。他算是最體味管一恒的人之一，曉得他不但是身上病，另有芥蒂。被天師協會臨時停止了法律資格，他大要上若無其事，另有十三處替他撐腰，但實際上內心不成能不在乎――任誰被平白扣了個勾搭養妖族叛變協會的懷疑，內心也要憋氣，更何況管家還跟養妖族有宿恨呢？

東方瑜沉吟了一下：“或許，他有赤石。”養妖族是從堯時發源，或許有人曾經馴養過那種長達千尺的黑鯉，就會傳下來黑鯉膽，當然就能種活欒樹。或許因為千百年來水土的竄改，欒樹發展遭到影響；也或許赤石利用太久落空部分效力，欒樹的藥效打了扣頭，但仍舊算得上神藥了。

“這是甚麼藥？”東方琳隨口問道，昂首就瞥見管一恒和東方瑜的神采，嚇得她眨了眨眼睛，“一恒，哥，你們……”

管一恒搖了點頭：“寺川兄妹有家屬嗎？”如果冇有的話，也冇甚麼體例直接製裁他們，必須把人抓到了才行。

東方瑜皺了皺眉：“來得這麼快，看來是對會長這個位置勢在必得了。”固然曉得這已經是無可變動的事，但想想仍舊讓人不大痛快，“也算他運氣好，恰好是各大世家青黃不接的時候……”

管一恒昂首看了一眼東方瑜：“是他送來的。就是之前我骨折的時候喝過的那種藥。”

盒子裡墊著一層絨布，內裡是一小束用紅線捆著的乾枝條，枝乾呈暗紅色，葉片卻還保持著翠綠。管一恒冷靜地看著，很久，伸手悄悄摸了一下。

“這不是已經退燒了嘛。”管一恒不肯詳談，隻是笑笑，“不過是在海水裡捉妖，有點凍到了。一鳴呢？跟我二叔回家了嗎？”

東方瑜頓時噎住了。天師練習營裡練習的可不但是道術，另有身材本質，天師出任務是要與妖妖怪怪相鬥的，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行？東方琳彆看是個女孩子，說撂倒三四個大漢那是誇大，但淺顯人一對一可不是她敵手。

“哪有那麼快。”東方瑜分歧意，“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明天還在發熱呢，明天就全好了？歸正馬銜的案子已經結了，明天上交還是明天上交都無所謂，用不著這麼焦急。你從去了濱海就一向冇閒著，此次病得這麼短長，一定冇有前頭骨折的虧空，趁著這個時候一塊兒養好了纔好呢。不然現在不感覺，再過幾年說不定一起發作出來，豈不是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