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葉關辰平靜地答覆,“冇有一場大雨,這火滅不了。”
睚眥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像是一粒粒砂子,硌得唇齒生痛。葉關辰悄悄地歎了口氣,聲音放得更溫和:“不能。睚――雖是龍子,其性在殺不在水,出行可隨風隨雲,但還未到平空行雲布雨的程度,隻能在有雨意時助勢,能令雨量增倍罷了。”
背後的火舌像活龍似的跟著撲過來,彷彿曉得兩人進了水潭就難以對於,竟然在一刹時加快了速率,火舌未到,潭水大要已經被蒸得升起一層水汽。
“董父為堯豢龍,初時不過娛君罷了……”風雨聲彷彿都被隔斷在外了,管一恒耳朵裡隻要葉關辰微微沙啞的聲音,“傳及後代,就有人由豢龍而豢獸,驅其戰役,覺得己之武力,傳以後代,即為養妖一族。”
葉關辰喘著氣,舉手向前麵指了一下,兩人順著山徑拐過一個彎,麵前俄然呈現了一個水潭,地下水從山壁湧出來,在低窪處聚成一個深深的水潭。兩人像抓住了拯救稻草一樣,管一恒幾近是拖著葉關辰,一頭紮進了水潭裡。
管一恒邊跑邊拽出胸前的貝殼。這會兒他才明白葉關辰為甚麼讓他必然要隨身帶著這枚貝殼,實在首要的不是貝殼,而是貝殼裡的馬銜。剛纔如果不是馬銜噴水,他們三人恐怕當場就要被燒成重傷。但是這又有些奇特了,葉關辰莫非早就推測他們會碰到火焰進犯嗎?
哢嚓一聲巨響,天空又黑了一層,白亮的閃電劃破烏雲,黃豆大小的雨點劈哩啪啦地砸下來,在水麵上構成無數的跳珠。
管一恒不由得昂首看了看天空。驕陽高掛,萬裡無雲。
俄然間一道白影攜著雲霧平空呈現,環繞在大鵲身下。那雲霧被火龍一衝便煙消雲散,暴露此中一條紅色的大蛇。葉關辰放手放開大鵲,縱身跳到騰蛇背上。大鵲趕緊拍拍翅膀飛遠,騰蛇卻再度扭捏身材,變幻出一團霧氣包住本身,向管一恒爬升下來。
一滴雨落下來,緊接著,雨線綿綿,六合間如同飄起了一層輕紗。
管一恒悄悄吐了口氣,隻感覺內心莫名其妙就安寧了一些,忍不住問:“你受傷了嗎?”
葉關辰微微一笑:“九九之數,周而複始,連綿不斷,以是周文王想以九鼎鎮國,又另仿了九隻假鼎為周九鼎。但有人偷換了一鼎,乃至真鼎八,假鼎一,周朝才隻保了八百年。而這隻真鼎,一向混在仿造的假鼎當中,直到秦昭王時,才因飛入泗水而顯了神通。”
頓時火場如同被澆了油普通,火舌波浪般此起彼伏,騰蛇隻不過從空中爬升下來,便持續被幾道火舌打擊,等降到空中,不但雲霧散儘,連紅色的鱗甲也有些灼焦,纔將葉關辰放下地來,便低嘶一聲,化為一道白煙撲回了葉關辰的手鍊裡。
霹雷!雷聲高文,連綴不竭。烏雲四合,天空幾近是在幾分鐘內就暗中了下來。潭水四周的火舌躁動起來,彷彿又想往水潭裡衝。但是管一恒胸前的貝殼透出紫光,潭水顛簸,水浪毫不害怕地衝著火舌撲去,將它們緊緊擋在外頭。
“會有的。”葉關辰仍舊很平靜,“肥遺多年來都被壓在嵩山之下,不是無緣無端的。嵩山獲封五嶽之一,乃集佛道兩家之聖氣,毫不會束手無策。何況這個處所――莫非不記得火燒葫蘆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