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愷啟了啟唇,彷彿想說些甚麼,沉吟了好一會兒,到底也禁止住了。
芳芳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抬開端擔憂的望著他,“很痛麼?”
芳芳抬頭望他,一臉天真,“疼麼?”
之愷聽不得她在耳邊一向嗚哭泣咽,煩躁道:“我還冇哭呢,你哭個甚麼勁兒啊?”
芳芳從速答覆:“你不是讓我來給你包紮麼……”
“……”
芳芳見他不太歡暢,便笑嗬嗬的厚著臉皮找話說:“阿誰……咳,你說……阿誰嚴逸會不會抨擊你啊?”
畢竟是袁家的女兒啊!
風……大……
嚴逸兩手微微顫栗,有些傻眼的盯著芳芳的腦門好一陣打量,又去看之愷的手,幾次對比之下,他確認那不是芳芳的血,方纔長長舒了一口氣。
算了,歸正嚴逸也不熟諳他,嚴尚書那頭麼,更不曉得;就算曉得,也冇來由公報私仇……
“……”之愷睨她一眼,冇好氣的將手藏到身後,“有病麼你。”
之愷拍開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唇,“冇乾係啦,我會教你的。”
他一雙星眸熠熠生輝,芳芳心跳忽地亂了幾拍,從速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他,小聲答道:“就……就是刑部尚書嚴富令麼。”
“小傷,無妨。”
那麼……多人……多……人……
而那一下……若真要砸到她頭上,她就鐵定廢了。
之愷那幾個朋友一見這類步地,立即又要摩拳擦掌的圍過來。之愷沉著臉喝道:“夠了!”
她一臉虔誠,撲閃著一雙盈盈大眼,抿著嘴唇聽得格外專注,眼眶濕濕的,睫毛也垂著幾點淚珠,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因而惡從膽邊生,趁他不重視,她俄然伸手在他傷口處掐了一把。
芳芳獵奇的望著他變幻莫測的神采。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想得那麼入迷。
芳芳莫名其妙的揉著後腦勺,不解的望著他。
“但是……你手不是受傷了麼?”
“另有……”
芳芳吃痛,訕訕的縮回擊來,撇著嘴悶悶道:“你好凶。”
他思忖半晌,轉向她本待說些甚麼。誰知芳芳一見他轉過來,忙著扭過身去,背對著他哽咽道:“冇……冇甚麼,”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指一指窗外:“風大。”
嗬,混日子甚麼的,可不是相互相互麼,竟敢如此理直氣壯,彷彿他不是在混日子一樣。
芳芳被突如其來的福利弄得不知所措,衝動得完整語無倫次――
有黏稠的液體“滴答”落在芳芳的鼻尖上,帶著濃濃的血腥氣味。她有些發懵,本能的抬手拭下,指尖抖索著舉到麵前――目光所及,恰是怵目驚心的鮮紅!
氛圍因而又被搞得有點僵了。
之愷神采都變了,“你乾甚麼!”
另有甚麼人無能出這麼蠢的事情來?
真是巧啊……
芳芳嚇了一大跳,趕緊道:“不……不是,我說說罷了,不是要趕你走啊……”
芳芳怔怔的望著之愷,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隔了好一會兒,卻聽他道:“我看你也不是用心讀書的人,何必來書院混日子?”
之愷白她一眼,偏過甚去不睬她。
她腦筋一熱,忍不住就又想起了那對紅寶石耳墜,想到那旖旎芬芳的車廂,另有那位……不知身在何方的、獲得他貴禮相贈的女人,他不知又會如何無微不至的待她呢?
芳芳好死不死的卻偏在這時伸爪來撫摩他腕上一圈又一圈的厚厚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