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芳芳，招了招手，“過來吧。”

“好好說，到底如何回事？”

……

涼春那裡經得起這等打單，如何還敢不答，遂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說與安伶聽了。涼春雖未讀過甚麼書，影象力卻非常驚人，很多連芳芳本身說了聽了都冇放在心上的字句，全被她細細的回想起來，竹筒倒豆子普通，抖了個一乾二淨。

絮言至此，安伶已說得怠倦，無精打采的靠在椅背上，倦倦的不竭點頭。

當然，袁光正也會很委宛的跟芳芳稍作解釋，又按一貫的做法，賜與豐富的款項物質作為彌補，讓芳芳不那麼難過。芳芳一貫很見機，早知祖父不太認同她，更不想看到她，她也不會非要跟疇昔，落個自討敗興的，又有何意義？

若論輩分，袁肅是長輩，安伶乃是兒媳，此舉自是大大的背理；但若恪守君臣禮法，卻也並無不當。袁肅在朝廷沉浮多年，一貫謹小慎微。待人辦事，何時該進，何時該退，每一步都行得妥當穩妥。

“你能如許想，很好。常言道，解鈴還需繫鈴人……”

一入了廳堂落座，兩人點到為止的酬酢幾句，即開門見山的開端議事。安伶與袁肅態度分歧，言行自有默契，很多話便是一點即懂，乃至不言自明。隻袁肅始終不慌不忙，緩言低語；卻不似安伶，一說到情急之處，便有些沉不住氣，言語中儘是掩不住的焦炙……

袁肅遂長長一歎，緩緩的點了點頭，“是啊，約莫……也再冇有彆的體例了。”

兩人在海棠軒裡鬨得驚天動地，終因而轟動了安伶。但是待她倉促趕來時，廳堂竟是空蕩蕩的，之愷早已不知去處。安伶眉頭擰了又擰，謹慎的避開腳下碎裂一地的瓷片和水漬，舉步上前，朝伏在椅榻上抽抽泣泣的芳芳厲聲道――

安伶趕緊點頭，“公公所言極是。那我信中所提之事，公公覺得如何？”

芳芳一顆心寒到了頂點，好半天賦氣說出話來：

袁肅沉吟著道：“為著此事，老臣已求見皇上多次。可皇上對老臣防備甚緊，一提起此事，便讓老臣避嫌。”他微微點頭，“再如何樣，老臣也不成再去惹了皇上不歡暢。至於東宮那頭，那更是老臣的禁地。若冒然參與，隻怕是人救不出來，反倒給那幫傢夥落下一個秉公的話柄。”

安伶長長歎出一口氣，閉目靠在椅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