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和她影象裡阿誰玩世不恭的惡劣少年……已經相去甚遠了……

“是啊，現在齊王橫空出世，文武百官紛繁重新站隊，諸位……也當好好想想了……”

又一人俄然道：“你們可知，嚴尚書已經複職了？”

走出院落時正巧遇見芳芳返來，手裡提了大大小小一大筒畫筆，中間涼春吭哧吭哧的揹著龐大的畫架，都是風塵仆仆的模樣。

芳芳終究聽懂，一時臉都白了，攥住酒盅的右手模糊顫栗。

芳芳垂垂聽得有些恍忽了……

夏小蟬聽了這話，內心也有些不是滋味，因見芳芳如此，也隻得先小聲安撫道：“他現在功成名就，非論如何樣，也該為他歡暢纔是。”

如此牆倒世人推，焉有不滅之理。

就算是徒勞無功，可她就是想那麼做。

她喃喃的、不竭的自說自話，難受得無可言喻，隻覺心頭纏綿糾葛，似被百般情結勾絞著，一絲一縷的，牽涉得胸口生疼……

中間的一名聞言便嘲笑，“太子自恃儲君之位穩若泰山，一貫率性得很，幾曾驚駭獲咎人了？諸位大人何必為此瞎操心。”

世人聞言麵麵相覷，相互互換了下眼色，又不覺都有些沉吟，各自捏著酒杯冷靜飲幾口酒，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

芳芳說到感慨處，不由得又猛灌了幾大口酒，終究氣喘籲籲的倒在桌上……

那幫人持續聊道：“這太子不尚武，幾近把滿朝武官軍侯獲咎了個潔淨；現在文官這頭，刑部和吏部明顯是不與太子為伍的，這還是明裡；至於那些大要中立，實在暗中朝齊王那頭挨近的，這朝中還真不知有多少。就連賭場……現在竟也暗中拿儲君一事來押注，真是荒唐……”

“必然跟我很不一樣……”

他想了想，又問：“比來在看書？”

“前些日子靖海侯回京述職，把齊王重新到腳誇了一遍，聽得皇上不知有多歡暢。”

此話雖點到為止，世人卻都非常瞭然，紛繁意味深長的淺笑。

芳芳目送袁光正分開，悻悻回房。進門見一屋子丟得橫七豎八的書，心頭禁不住又是一陣難過。

袁光反比來發明芳芳非常變態，竟然會來府上藏書閣取書看，並且幾近每日都來，一拿就是好幾本。

芳芳點點頭。見那幫人隻沉寂了少頃，便又有人感慨道：“永定侯前些日子才被削爵論罪，這一轉眼嚴尚書又複職……嗬嗬，這朝中的風向，真是無一不朝著對齊王無益的方向在吹啊……”

芳芳感慨不已，又記起之愷曾被那譚宇文氣得跳腳、卻又無能為力的舊事來。而現在，之愷不費吹灰之力，乃至都不必出麵，遙遙的便能置他於萬劫不複。彆說是譚宇文，就是傾他永定侯全族之力，也再冇法撼動他分毫。

這些事情，聽起來很陌生、很悠遠，她乃至聽不懂……但是，這每一件卻都是有關之愷的事情，正因為跟他有關，她聽起來，才格外的不實在……

記得他曾經嫌棄她字寫得差，她便每天練習，但願能寫得好一點；他感覺她畫畫不錯，她也每天練習，但願能夠更好……固然她內心也清楚，眼下做這統統，或許底子就冇成心義，或許她與他，今後都不會再有麵劈麵的機遇……

“就是前天。”那人微有對勁，便道：“吏部袁尚書親身簽了複職公文發到刑部，隻是不知為何……並未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