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天子,之愷總算喚回了幾分明智,一時歎了歎,漸漸沉著下來,隻感覺好生絕望。
“你少羅嗦……好啦,明天我去催催他就是了麼……”
他本來是想旁敲側擊的,但是想了想,又擔憂天子會故作不懂。遂把心一橫,鼓起勇氣直接問道:“不知父皇……何時肯為兒臣賜婚?”
……
她唇瓣細嫩柔潤,這一吻如羽毛拂過。之愷方纔的火還未熄下去,那裡經得住這等挑逗,心中更是情動,一翻身便壓了疇昔……
兩人絮絮整夜,始終也捨不得分開,外頭天氣垂垂敞亮了,也還懶懶的靠在一起。芳芳到底感覺本身是客,遠不似他那般心寬,正要勸著他起來,忽聽內裡宮人吃緊來報,隻說天子那邊派了人來請,要之愷頓時疇昔。
“看來,現在朕……是半句也說不得你。”
“朕本籌算,要好好與你議一議此事,想不到……你一開口便又是如許斷交的話,真是叫朕活力。”
她曾經聽人提及,說他治軍嚴苛,行事也雷厲流行;而在她以往的印象中,他的確是脾氣冷酷、又沉悶麻痹的人,說話做事夙來都簡樸直接,從不跟人膩歪半句。
聽他口冇遮攔的說如許含混的話,芳芳心虛得伸手就去捂他的嘴,又心驚肉跳的環顧四周……卻見大殿裡方纔還七七八八侍立著的宮人早已不知去處,連個影子都冇有了……
之愷微微閉目,一下一下的點著頭,道:“父皇心機難測,兒臣如何敢坐等。兒臣的婚事,父皇隻當作政事,既要考慮、又要考慮。可兒臣心中……冇有半點躊躇,也不需求安排。以是,非論父皇最後的決定是甚麼,兒臣的決定不會竄改。父皇若容不下我們,也罷,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所,將來……統統的成果,兒臣會一併承擔!”
可此時現在,他倒是如此的纏人,黏糊得讓民氣尖都發顫。
芳芳也有些悶悶的,“你為何不直接去找你父皇?這事……終究不也得他同意才行麼。”
天子還在禦書房中等他。
他也回身抱緊了她,將她滿滿的揉在懷裡。她的釵環都被揉散,如雲青絲散了一肩……又順勢將整張臉都埋進她的頭髮,伏在內裡深深淺淺的呼吸……
本日一大早,天子便差人召他,誰知他直到快中午纔過來,頭髮又濕著,周身還帶著水汽……天子一眼看破,心中便有些不快,本是很想罵他幾句的,因知他脾氣固執,不但願又說得不鎮靜。遂還是儘量按捺,儘量好言好語的同他說話,卻不想……到底還是白搭了這一番苦心。
之愷“嗯”了一聲,也冇說甚麼,仍然還窩在她頭髮裡,輕不成聞的撥出一口氣,吹起她幾縷髮絲來。芳芳隻聽他長歎短歎,一時忍不住擔憂,剛抬頭起來,卻又被他一把按入懷中……腦袋直在她的脖子裡拱來拱去,一雙手又極不安份……這般被他揉搓著,她一副身子都酥軟得要散掉了……
芳芳還是不曉得他產生了甚麼事,滿身高低的打量他,確認他冇出缺胳膊少腿,方纔放心下來,笑眯眯的牽了他坐下,擁著他似哄小孩子普通:“好啦好啦,不問就不問麼,有我庇護你,你不要怕嘛。”
之愷曉得本身去得晚了,倉促出來便跪求天子寬恕;後又左顧右盼,因冇見著皇後,內心便有些嚴峻。天子倒是和顏悅色,先請他起來賜坐,又體貼的問他身子好不好……之愷一一都答了,天子便很欣喜,遂又東拉西扯的酬酢,漸漸的聊著家常,並不說詳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