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會如許?”
芳芳眸中帶痛,忍著哭用儘儘力掙紮,如何都不肯起來。拉扯半晌,卻見袁光正兩腿忽地一屈,一雙膝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收回一聲悶響。
“……砍樹?!”
“爹爹!”
“……”
她本能的還是想攙袁光正起來,何如手腳又冇有力量,漸漸的挪近了些,剛一扶住父親的胳膊,兩大串眼淚便忽地滴落在他手背上。
芳芳被逼視得有些心慌,一時竟垂了頭,躲開袁光正的目光。
袁光正轉頭看她。見她言語鋒利針鋒相對,竟不似疇前向來順受,心中也是驚奇。沉吟半晌,方歎著氣漸漸開口道:
“朝中隻要錦上添花,何時見過雪中送炭。皇上現在,是鐵了心要打壓我們的權勢,文武百官不會看不明白。有句話叫做牆倒世人推。但是在朝廷裡,牆乃至都還冇倒,不過是晃個幾下,就會有很多人來推……直到它真正倒下為止。”
看來,他們將她囚禁於此,並非是一時情急,而是作了悠長的計議。
“蜜斯,我去把粥熱一熱,蜜斯多少吃點吧……”
芳芳冷靜的看她一眼,目光下移到她手中的清粥上,茫然的盯了半晌,方抬手抹了把眼淚,悄悄的支撐起家子來,伸手道:“給我。”
涼春隻得又坐返來,看著她低頭一點一點的喝粥,內心方纔放下些許,“到底蜜斯意誌還在,剛看蜜斯這個模樣,我都嚇得不得了,就怕蜜斯想不開。”
芳芳一時呆了……
聽她言辭鏗鏘果斷,涼春也不由怔了怔,半晌,還是點了點頭,但是神采仍然懊喪著,明顯對她……也冇甚麼信心。
“……”
涼春手裡端著一碗早已冷掉的清粥,自打袁光正走後就坐到了她身邊。見她低沉絕望麵無人色,也不敢隨便說話,隻好冷靜的坐著,陪了好幾個時候。
何曾有過這般六神無主的模樣?
在芳芳的影象裡,父親袁光正……老是麵帶著安靜的淺笑,一貫淡定安閒,即使心中萬千構造城府、運籌帷幄,卻全都在他溫潤謙恭的表麵之下――收斂於無形。
芳芳悲傷欲絕,隻用兩手寂然的捂住耳朵,終究冇有體例再說甚麼,垂垂低頭下去,直到前額觸到空中,淚水如泉湧普通,在木地板上儘情橫流……
“芳芳,爹爹何嘗不知你有多捨不得……見你這般難過,爹爹也悲傷……但是爹爹冇有彆的體例……如果有,又如何會捨得委曲了你……”
芳芳猶不斷念,“涼春,你傳聞過愚公移山的故事吧?”
“要不然,我們把屋子拆了,做成木筏子……”
“不會的!我如何會健忘他,我如何能夠健忘他!”
芳芳忍下眼淚,用力的甩了甩腦袋,逼迫本身勿再為此傷感。
涼春勉強笑道:“實在蜜斯,你完整能夠問我,從都城到這裡走了幾天。應當……也不難推算出這裡是北方還是南邊吧……”
“我說蜜斯,還是彆想著折騰了,放心等齊王來救你吧。”
袁光正轉過身來,也不解釋,沉默半晌,還是哈腰扶她。
“涼春!”芳芳轉頭打斷她,“我們還是要想體例分開這裡,不管如何樣,我們不該該被囚禁在這裡!”
涼春似被噎了一下,片刻,緩緩漸漸的轉過甚,以一種奇特的眼神看她。
朝政之事,她曉得實在太少。現在說出來的這些話,也不過是按照她少有曉得的事情,再加上想當然的邏輯和知識,簡樸推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