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劍聖’威名,隻恨未曾會麵。”千潯的臉上沁出薄薄的汗珠,卻也分毫不讓,一邊答一邊挺劍一劍連著一劍,每一劍滿是霸道無雙的攻招。
弓弩手平分出一條門路,走出一個老寺人。本來那漫天箭雨不過是想遲延些時候。
隻剩了“劈裡啪啦”不知是甚麼陶瓷器皿打落碎裂的聲音。
劍光覆蓋下,錢公公疾退數步。
“你師父是誰?”錢公公的劍歪傾斜斜地在劍光中傳來插去,看似遊刃不足,壓在心頭的震驚之意倒是越來越濃。
漫天的箭雨一輪接著一輪。
“冇有。”千潯悶悶地答。
“阿誰應當是……過獎了吧。”千潯隻感覺耳朵傳來一種奇特的酥麻感,熱血上湧,連著臉都火燒一樣燙了起來,“錢公公應當是留了手的,他隻是想嚐嚐我的劍招罷了……如果他動用了靈力,我真不是他的敵手。”
“這個,”紫薇真人的麵色有些丟臉,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彷彿糾結著一腔憂?,“為師可真傷不了他。”
隻聽“叮”的一聲,一聲令人牙酸耳麻的金石摩擦聲,千潯的劍尖刺上了一塊金黃的圓形盾牌。
“小丫頭,”錢公公穩住了腳步,側著頭咧了咧嘴,“你這是想絆咱家一跤?”
那老寺人麵色蠟黃,弓腰曲背,耷拉著一雙渾濁凸起的三角眼,目光在九悅和千潯身上移來移去,尖聲細語道,“公子的劍法當真是精美無雙,還請賞個臉,陪咱家過幾招。”
“罷罷罷!”錢公公伸直的五指握成爪,那金黃色的盾牌便收了歸去,連帶著方纔他身上的淩厲殺氣也收斂的一乾二淨。
“顧風雲是你甚麼人?”錢公公一柄薄劍如同靈蛇,滿是從希奇古怪的方位刺削而至,每一招都指向他關鍵之處。。
“咦?但是阿誰老頭說你的劍意很有幾分昔日顧風雲的影子,”九悅趴在千潯的背上,手指不循分地捏了捏千潯的耳朵,看著千潯的耳朵刹時變紅,終究冇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顧風雲誒,‘劍聖’顧風雲誒,師父每天誇的阿誰顧風雲誒!”
“好,”千潯目光轉柔,唇角微微揚起,“我們走。”
箭雨驟停。
有一次,九悅終究忍不住發問,“那顧風雲當真的有那麼短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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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潯在癡鈍也感遭到了不對,他的九悅這是在……妒忌?
他接的下一句倒是,“隻是實在不曉得這府上有誰是咱家的敵手。”
路過一株趴在牆上的桃枝,九悅順手摺了朵桃花插在千潯的髻上,下巴抵著千潯的肩膀,眼睛又彎成了新月,“好啦,這可真是‘人麵桃花相映紅’了!”
九悅還冇來得及拋出個白眼,寒光一閃,錢公公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長劍,那病怏怏的氣味驀地一變。這一下出招快極,劍身以一個不成思議的角度當空一轉,便抵向了九悅的眉心。
千潯反手挽起千萬朵劍花,天空中頓時流光飛舞。
“公主,”錢公公點頭晃腦,截住玉寧公主的話,“皇上說,老奴隻賣力庇護公主的安然。依老奴看,公主您現在彷彿冇有甚麼傷害。”
她急著溜出去玩,可不想聽師父滾滾不斷地把那些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的事情冇完冇了地再嘮叨一遍,趕緊岔開話題,“但是九悅感覺師父您也很短長,不知比顧風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