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一點都不冷。”九悅一邊用手當扇子扇風,一邊囔囔,“好熱,好熱,熱死了。”
九悅伸開雙臂比劃,“大抵有這麼肥的一隻熊那麼重。”
或許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一陣冷風吹過,九悅不由地打了個顫抖,“好煩啊,又降溫了。”
桌上燃燒著的紅蠟燭第二次爆出燈花時,便聽到隔壁的窗戶“吱呀”一聲被翻開了,有甚麼人從窗戶外進到了隔壁的屋子。
“咦?奇了怪了……”雲簡彷彿想到了甚麼,神采很有些古怪,“我高超的易容術,連師父都說很丟臉出來,你又如何一眼便能看出來?”
千潯想了一會,問,“九悅你多重?”
“誰竟如此大膽?”
千潯想起九悅三年宿世的那場大病,皺了皺眉,暖和開口,半哄的語氣,“九悅,夜裡風涼,船也快泊岸了,我們先回船艙裡吧。”
“哦,曉得,”九悅點頭,“就是我師父誇有算術天賦的阿誰。”
“喲!”聽到這答案,問話人很有些膛目結舌,愣了一會才緩過神來,“嘖嘖嘖,這倒真是……夠有情調的。竟然在船上……”
新娘子盛飾豔抹,端倪鮮豔,的確是個不成多得的美人兒。
“哇,雲簡,你如何變成女的啦?還要嫁人啦?你不會是阿誰阿誰吧?”
千潯隻好跟上。
九悅重新上拔下一根銀色的針形髮卡,順著鎖孔謹慎翼翼地戳出來,然後一扭,門便開了――不費吹灰之力。
“妙啊!”九悅忍不住讚歎。
可、是――
“嗯……說來話長,”九悅從拔出腰間彆著的劍,幫雲簡把繩索堵截,一邊獵奇地問,“那真正的新娘呢?”
“雲簡?”
“鎮主和那趙家家主籌議來籌議去也冇有個對策,迫不得已便去拜訪一名真人。那真人隨便指導了他們一番,三言兩語便讓他們安了心……因而,你也看到了,兩家決定在船長停止婚宴,隻請一些家裡的親戚和熟知的好朋友……再把船開到湖心……你看,湖心四周皆是深水,任那采花賊有多大本領,也不成能把大蜜斯帶走了。”
九悅見雲簡不斷地自吹自擂,像極了賣瓜的王婆,感覺好笑,“萬一阿誰采花悍賊一向問你話如何辦?莫非你隻能點頭點頭,一向裝啞巴不成?那不就透露了?”
門鎖了。
“能夠。”
……
那中年男人彷彿喝了點酒,略有醉意,“另有一件隱蔽事怕冇甚麼人曉得,若不是我表弟在鎮主府裡當差,我也是不曉得的……”中年男人向四周張望了一下,俄然放低了聲音,神奧秘秘地說道,“七天前,鎮主大人家裡俄然收到了一封信,你道如何?”
“那……”九悅彷彿下了很大的決計,咬著唇嘟囔著,“那師兄你也彆去了吧。那小我說不定是甚麼高人……”
哪個哪個啊?雲簡一頭霧水,對著九悅一陣擠眉弄眼,不斷地“唔唔”,很痛苦的模樣。
方纔阿誰談興甚高的中年男人也看到了那道人影,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那采花悍賊竟然是個修士!並且修為還如此之高。”
一道人影從湖麵上極快地掠過,恰是從江心那條畫舫處掠來,像是要往岸上去。
九悅皺著眉頭,謹慎翼翼地拈著芝麻糰子的邊沿,恐怕沾到雲簡的口水。九悅把芝麻糰子扯了出了,敏捷丟掉,然後把手用力地在被子上蹭了蹭,臉上明顯白白寫著“極度嫌棄”四個大字,“噁心到爆炸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