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殼可不是普通的殼！”曹彥之暴露一副“這你就不懂了吧”的模樣，“任憑雷劈、火燒、水澆、刀切，那蛋殼都紋絲不動，連裂縫也冇多出一條。還真是堅固非常！”

“哈哈，跑得還挺快！”九悅放下小竹籃，來了勁。她打了個響指，輕聲道，“風回。”

“殼有甚麼好希奇的？“九悅不覺得意。

飯菜已經上桌，熱氣騰騰。

離襄抬頭瞪眼著九悅，試圖用目光威懾住九悅。

“誒――一隻小雞！”九悅眼尖，瞥見了草葉間縮著的一個毛茸茸的鵝黃色的身影，欣喜地笑道，“是師父買來籌辦宰了吃為我拂塵的嗎？”

九悅一口水噴了出來，把小黃淋成了“落湯雞”。

“鳳凰？”九悅一臉茫然，“哪來的甚麼鳳凰？”

還把它和那隻看門的癩皮狗相提並論？

俗話說得好，頭可斷，髮型不成亂。

但在小雞的眼中，九悅無疑已經成為了惡魔的化身。

……

九悅看著小雞“唧唧唧唧”清脆清脆的叫著，感覺非常風趣，戳了戳它軟軟的背，“玉水山上有一隻黃狗，叫做大黃。嗯，那就叫你小黃吧。”

……

九悅手裡提著的竹籃微微一動。她俄然問，“雲簡返來了麼？”

“師父，師兄，我返來了！”九悅把小竹籃一擱，拎出那隻藏在枇杷果低下的小雞，高歡暢興地說，“我抓住了一隻小雞，它叫小黃。”

九悅拎起小雞的右爪，掂了掂，皺眉道，“這也太小了吧，還不敷我塞牙縫。”

離襄猝不及防地被拎在半空中，兩隻肥翅膀撲騰地扇著，冒死地扭動著身子想要擺脫開來。

九悅被啄得有些癢，咯咯地笑了起來，“走吧，我們歸去啦。”她歡愉地說，“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新家。”

一陣風倒捲過來。這風來得俄然，小雞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在風裡發展兩步，它冒死地搖擺著翅膀，爪子緊緊地抓住地上的泥土，企圖穩住身子，但這隻是恐懼的掙紮罷了。

它跑得搖扭捏擺、一扭一扭的。若不是九悅瞥見它的爪子上冇有蹼，必然會覺得那是一隻小鴨子。

“加油！”

“但聞白日昇天去，不見彼蒼走下來。有朝一日天破了，人家都叫哎呦呦……”

曹彥之瞥了一眼竹籃裡黃溜溜的枇杷果，不美意義地笑笑，“九悅，那我可就先走了。不然，那雛鳳兒可要跑遠了。”

這的確就是赤果果的欺侮啊。

離襄自我安撫道，我但是要乾大事、舉大業的人，反麵這不識好歹的鄉間傻妞計算。

九悅提著個小竹籃，哼著師父教的歌兒，蹦蹦跳跳地往回走，目光流連在沿途的綠葉粉花、白翅膀的胡蝶上。小竹籃裡七八個橢圓的枇杷果擠著，都是黃澄澄的色彩，讓人看著心喜。

離襄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剜著九悅。

纔不要你瞎取甚麼名字呢！我離襄大人的名號但是威震四海，立名五嶽……

臣服吧，螻蟻！離襄在內心對勁洋洋地念著，主動腦補了九悅痛哭流涕跪著給他捶腿告饒的畫麵。

此仇不報非君子，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小雞跳起來啄了一下九悅提著籃子的手。

九悅看著小雞把圓溜溜、烏亮亮的眼睛瞪得更大，眯眯笑著摸了摸它光順的絨毛，“它看上去很有精力呢。”

小黃？

冒著傻氣，好敬愛？這是甚麼破描述詞！離襄大人這輩子隻被人說過儘是殺氣，好威武好霸氣，小丫頭想要湊趣阿諛我離襄大人，可惜話都說不清楚，一看就曉得很冇有文明。哼，冇文明，真可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