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適口的蜜漬櫻桃,是阮蘭芷的最愛。
說回本日,這常日裡隻要見麵,總要鬥成個烏雞眼的兩小我,怎地會走在一起?
但是這事兒也冇讓阮蘭芷思慮太久,未幾時,教坊官女支出身的沈蓮沈姨娘,牽著十歲大的哲哥兒,打起簾子走了出去。
是以阮蘭芷本日特地穿了件淺綠色交領短衫,配鵝黃色高腰層疊素紗裙,拿同色的絲絛繫了,長長地垂墜下來。一頭如錦緞般烏黑娟秀的長髮, 綰成雙環,簡樸地用鵝黃色絲帶束住垂於耳旁兩側。
卻說阮仁青與曾靈芝兩個,本就是既無媒人之言,又無三書六禮的私相授受,誰家能接管如許的女人進門?
不管這幾日女人究竟如何憊懶,可在外人眼裡,她務必得是一副端莊婉儀的模樣……
不得不說,阮蘭芷重活這一世,產生了很多同上輩子不一樣的事情。
這孫女兒模樣出眾,去處也是婉儀文靜,除了年紀還小了一點兒,性子木楞了一點兒,實在是個好的。
加上這些個姨娘出身低,又俱都是上不得檯麵的,老太太除了隔兩日叫兩個生了庶子的曾姨娘和沈姨娘來看一看,常日裡都叫這些姨娘冇事就待在院子裡,不要隨便出來走動。
既然懷了阮大爺的孩子,那天然是不能打的,因而文快意成了現在的文姨娘,可惜有身不過兩月餘,一日,文姨娘在濕漉漉的小徑上不謹慎滑倒了,胎兒天然也冇能保住,偶合的是,那方姨娘就坐在不遠處的小亭子裡,冷冷地看著。
再來看看現在……誰能猜想,這當口竟然冒出來一個要當爹爹後妻的趙大女人。
先前阮蘭芷同兩個姨娘一道來的時候,她清楚在老太太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驚奇,看來這事兒,老太太是不想她摻雜的。
兩人從速上前膜拜:“奴婢給太太存候。”
因著這些, 阮蘭芷特地起了個大早,盥漱、穿戴、打扮一應安妥以後,這就籌辦去給老太太存候了。
一起上,固然方姨娘是個憋不住的,可她也不想同旁側的文姨娘說話,她昂首看了看離她兩步之遙的阮蘭芷,明顯我們嫡出的二女人也不是很有興趣說話,方姨娘自個兒乾巴巴地說了兩句,也就作罷了。
“奴婢來遲了,還望太太包涵。”沈姨娘先是道了個歉,然後拉著哲哥兒給老太太叩首: “(孫子)給太太(祖母)存候。”
阮蘭芷見了整整一盒子的好東西,連矜持與端儀都十足拋到腦後去了,因而湊上前去,目不轉睛地看著,隻差就要伸手去拿了,她上輩子被拘禁了好幾年,最馳唸的,就是這些個可吃的東西。
再者……
來人恰是那薛澤豐,他將手上的三層朱漆描金牡丹食盒舉的高高的,還用力晃了兩晃,一聽那沉甸甸的悶響聲,就曉得裡頭可吃的玩意兒很多。
“哎呀,我的好女人!你怎地還軟在榻上呢?先前王媽媽奉告我,大女人和薛少爺來看你了,正往這邊走呢,女人快快兒起來打扮一番吧。”就在阮蘭芷想著這些事兒之時,夢香吃緊地打起簾子走出去,左手扶腰,右手扶著心口,一副喘不上來氣兒的模樣說道。
這五位姨娘裡,比起不是家奴就是□□的其他幾位姨娘,曾靈芝的出身算是最明淨的。她給阮仁青做姨娘之前,是城南三裡開外,曾員孃家的庶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