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笑歸頑笑,男人神情俄然嚴厲了起來:“那突厥大汗的事兒……”
阮蘭芷抬了抬軟綿綿的手,發覺壓根使不上力,她紅著一張俏臉,本想負氣不吃,那劍英一眼就看破了阮蘭芷的企圖,乾脆就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唇邊,神情嚴厲隧道:“女人多少還是吃一點兒吧,身子要緊。”
蘇慕淵單獨打馬行到馬車近前,翻身下來,一腳踩在車轅上,以手撐在膝蓋處,冷冷地對那守在內裡的侍衛道:“還不叫你家主子出來見我!”
不一會兒,那粗使婆子劉媽媽打了簾子出去:“夢香女人,昨日搬來耳房裡的那些個箱籠,是不是該捯飭、捯飭清算出來了?”
穿戴結束, 劍英又將阮蘭芷扶到妝鏡前坐下, 為她挽了個雙環髻,同時在嫁妝裡挑了兩枚小巧精美的寶鈿牢固在髮髻兩側,最後拿了一個墜著花勝的鏈子綴在阮蘭芷光亮的額前。
那人生得端的是一副好模樣,隻見他一雙劍眉斜飛入鬢,點漆似的眸子通俗幽黑,似能洞悉民氣,又直又高挺的鷹鼻下,那一張天生嘴角略微上翹的薄唇,使得此男人看上去好似隨時都保持著暖和的笑意。
現在貳內心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捨得分開,可軍令在身,隻能義無反顧,一起往前。
卻說這“天策大將軍”可不得了,執掌天策府,這天策大將軍的職位在術朝的親王、三公之上,與文官之首太師、太傅、太保三師,可平起平坐。
差未幾快到響午的時候, 阮蘭芷方纔悠悠轉醒, 劍英扶起渾身痠軟乏力的小人兒, 去淨室沐浴梳洗了一番, 再服侍她將衣裙一件一件穿好。
“……那威遠侯騎著高頭大馬,穿戴寒光閃閃的墨黑玄鐵冑甲,威風凜冽地打馬走在最前頭,神情極了,他身後跟著氣勢迫人,銀鞍白馬,皂蓋朱幡的數萬雄師,圍觀的老百姓們都被那架式震懾住了,連氣兒都不敢大聲喘。”王大哥當初是如許對夢香說的。
本來在官道旁等著蘇慕淵顛末的男人,竟是微服出訪的當今聖上,尉遲曜。
是以,饒是阮蘭芷這類胃口極差的,也能每回用上小半碗。
實際上,麵上陰沉冷鶩的威遠侯,滿腦筋想的倒是昨夜裡睡在他懷裡的嬌人兒,烏黑玉膚,娉婷綽約,另有那淩晨床帳裡的旖旎風景……
夢香點點頭,雙眼放光地又道:“我聽那出去采買的王大哥說了,真的非常威風呢,今次威遠侯北征,聖上又加封他做正一品天策大將軍,軍頭司和街道司都出動了禦前軍和天武軍來助陣,那陣仗,公主出降或是皇太子納妃,也不過如是了。”
劍英是個知戀人,她挑了挑眉,又盛了摻了木瓜粒的羊乳羹來勸阮蘭芷用,這羊乳但是奇怪物,莫說是阮府,乃至連很多勳貴氏族家裡的女人都不能常常吃到。
因著夢香詞不達意,至於那巡街鐵騎究竟是多麼的壯觀,阮蘭芷是完整感受不到的。
而這天策府則是術朝武官官府之首,超出於十四衛府之上,天策大將軍可本身招募將才作為天策府中的官員,即所謂的“許自置官屬”。
現在在阮府裡,除了阮蘭芷,再冇傳聞誰的房裡能夠每天吃上這奇怪吃食,都是蘇慕淵托王氏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