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北感喟一聲,看著漫天黃沙,道:“自揚州馬家滅門的案子產生以來,至今已疇昔大半年。我忝為揚州捕頭,不但不能將東海凶徒繩之以法,還落得逃亡天涯。每回深夜自思,真教情麵何故堪?”他握緊雙拳,咬牙道:“我……我這回若不能替苦主報仇申冤,我……我死也不瞑目!”說著說,眼眶竟有些紅了。
一旁白梅問道:“你既然連死也不怕了,又何不賭上一賭?”
說話間世人進得城裡,隻見寧夏城不甚宏偉,街上也隻三五間堆棧。姚廣皺眉道:“這寧夏城不太熱烈,我們幾個外埠人一投店,便給人知覺了。”
世人離了龍虎山,各乘駿馬,浩浩大蕩地往寧夏而去。沿路過各路縣城,都在朝廷驛站安息。每到一處治下,李南星都取出兵部令符,處所官員無不千依百順,好酒好肉的接待。
這日世人已到寧夏城外,歐陽北忽空中色凝重,一言不發。李南星看在眼裡,猜知他定是想到揭秘鹽引就在麵前,心境不免顛簸不已,便道:“歐陽兄不必多慮,所謂船到橋頭天然直,等進到寧夏城,天然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卻見歐陽北搖了點頭,道:“我不是怕難於解開那鹽引背後的辛密。而是怕此中之密對懲辦那虎倀徒並無何用,到時就算拚上我這一條爛命,也無濟於事。”世人聽他語氣沉重,心下都是一凜。
白梅聽他們連連痛罵柳鬆,問道:“到底這柳鬆是誰?如何大師都那麼討厭他?”
白梅忙道:“本來有誌之士都討厭他,那也算我一份好了。不然到時我可孤傲得緊,還變成‘冇誌的士’,那多冇麵子。”世人聽了哈哈大笑,一掃辯論的不快。
歐陽北嘿地一聲,道:“此人乃是大大的奸臣,舉凡有誌之士,莫不恨透此人。”
何道洪大聲道:“我天師教行走江湖,向來不管他是要命還是要錢,。姚大人如果怕了,自改小道走便是了,我們師兄弟決不會向柳鬆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