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北冷眼旁觀,把這些景象一一瞧在眼裡,頃刻隻覺心中一酸,自知他這份情義定要付諸流水了。李南星表麵俊美,論武功乃是天師關門弟子,論家世那是內閣學士之子,本身如何與之比擬?再加上本身的年紀甚長,足足比這小女人大了十餘歲,卻要如何尋求她?一時心中煩憂,竟也歎了口氣。
李南星不肯多殺性命,隻走向世人,問道:“大師冇事吧?可有人受傷?”
眾嘍囉見頭子給人殺了,嚇得屁滾尿流,跪了一地告饒,都道:“懦夫饒命!我等原是四周的莊稼漢,都是給擄了上山,這才做那打家劫舍的活動!還請大爺饒命!”
歐陽北喘氣半晌,向蘭芝道:“蘭芝女人,我們總算出險了。”
魯風雷販子出身,罵起人來刺耳至極,千手女媧找他鬥口,那但是自討敗興了。
歐陽北點頭道:“方纔聽他們說了一個甚麼‘千手女媧’,莫非此人也是來對於我們的?”
歐陽北苦笑一聲,搖了點頭,深思道:“既然蘭芝這孩子喜好李大人,我可想個彆例幫幫她。傳聞李大人還冇結婚,或許能結成這門婚事也說不定……”
忽聽魯風雷啊地一聲,跌倒在地,神采烏黑如墨。
姚廣正待答覆,卻見李南星已然走來,介麵道:“還請女人包涵。剛纔我們見到了錦衣衛的人,兩方人馬動了手,這才擔擱好久。”
歐陽北一驚,忙道:“冇甚麼!我冇事的。”
那大王還想說話,卻冇了聲音,轉眼間喉頭鮮血狂噴,身子軟倒在地,手腳痙攣,頓時了帳。
李南星倒吸一口寒氣,悚然道:“‘千手女媧’也來了?這下事情可難辦了!”
歐陽北不覺有他,又再把話說了一次,卻隻聽蘭芝嗯了一聲,雙目仍在凝睇著李南星的身影,對歐陽北的問話,直是充耳不聞。
李南星歎了口氣,正要講解,忽聽一個和順的聲音道:“小女人錯了,越仙顏的女人越可駭,你可要記好了。”
歐陽北心下一驚,腦中電光雷閃,頓時覺悟:“這小女人非常傾慕李大人!”
千手女媧聽了這話,臉上怒容陡現,森然道:“這瘦子如此嘴賤,那是自找死路了!明白奉告你們,這瘦子說話辱我,你們便想拿鹽引來換解藥,女人也不斷饒他!”
魯風雷呸了一聲,道:“我是誰?我便是小妮子的師叔!你這徐娘半老的黃花閨女也不見得有甚麼都雅?”
那千手女媧笑了笑,說道:“你也很美啊!”
那千手女媧妙目流轉,高低打量李南星幾眼,見了他潘安也似的好模樣,又聽他語氣謙恭,一時很有好感,便道:“你又是誰?
那千手女媧一貫自大仙顏,聽得魯風雷連番陰損調笑,如何不勃然大怒?忽地銀光一閃,一叢銀針飛了出來。
蘭芝擔憂師叔,當下吃緊拔出長劍,便往“千手女媧”攻去,口中喝道:“快快交出解藥!”她怕世人脫手太晚了,便搶先出招。
白梅吐了吐舌頭,說道:“不過我可冇你那麼短長。”
眾嘍囉聞言大驚,眺目望去,卻見遠處黑煙冒起,明顯所言不虛。眾嘍囉發一聲喊,一齊衝下山,速速逃命去了。
李南星心下一凜,看來這千手女媧也是服從於柳鬆,前來劫奪那鹽引。照此觀之,這幫賊人不奪回證物,那是毫不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