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擒虎見他自猶疑,放低嗓子道:“你還愣在這兒乾甚麼?那姓龔的和你冇半點友情,死便死了,你替他出甚麼頭啊!快快撤手吧!”
李南星曉得解藥便在此人身上,心中大喜,光網一圈,將龔浪罩在裡頭。
丁銀川哼地一聲,雙手一握,真力流轉,滿身骨骼頓時收回劈啪之聲。此人武功由外而內,可說是武林中的異數,這手工夫一露,更是威震當場。
束紅雲哈哈一笑,道:“我若不叫他脫手,這布囊要如何交到你李大人手裡?他這等低三下四的東西,能換得你李郎中毒發倒地,也不算白死啦!”
束紅雲哼了一聲,道:“這戔戔一個龔浪,算甚麼玩意兒?你要真感覺可惜,明日我送個千嬌百媚的女人來,算是賠給你的。這女人不但生得仙顏,還使得一手高超的毒功,包管你錦衣衛重振聲望!你說可好?”
束紅雲麵帶柔情,笑道:“畢竟你還是疼惜奴家,說這番話與我曉得。”
世人依言望去,隻見那龔浪滿臉烏黑,已然僵斃,明顯身中劇毒。
長劍顫栗中,隻見李南星腳不動、身不搖,手中長劍竟一為2、二為三,刹時變幻為七劍,彷彿千手觀音降世。
丁銀川感喟一聲,他低下頭去,望著龔浪的身,點頭道:“薑大人,不管這龔浪與我私交如何,隻要此人身在錦衣衛,便算是我們的兄弟啊!他徹夜無端被殺,念在弟兄一場,你我怎可置之不睬?如果他家裡人問起來,我們卻要如何對人家交代?”
薑擒虎見一眾部屬肝火沖沖,心知本身不能太不像話,不然今後要如何服眾?可這束紅雲成分不凡,又不能獲咎,局麵實在難堪。
束紅雲淺笑道:“我這毒藥名叫‘噬脈無香’,無色有趣,熬製起來也是煞費苦心,恐怕普天之下再冇有第二份,中毒者隻要不動內力,再久也不會有事。以是這龔浪固然摸過布囊,不過他冇有運使內力,天然冇事。但你李南星碰了布囊以後,卻連番了局脫手,血行加快之下,如何不發作的快?”
束紅雲算定了李南星閃避的來路,後發先至,趁著他頭暈目炫、心神微分之時,竟在他臉頰上悄悄一吻。
龔浪尚不知死活,喝道:“我已突破你的劍網,這就要中宮直入啦!”正要舉起雙刀,手腕卻被長劍刺中,接著肩頭、大腿等處無一不中,滿身鮮血淋漓,倒在地下。
李南星舉劍欲擋,俄然束紅雲手掌心噴出一股香氣。李南星略略聞到味道,腦中便已暈眩,趕緊今後騰躍,但頭暈腦脹當中,腳下竟然一個踉蹌。
他趕快搶到兩人中間,低聲向丁銀川道:“丁教頭,柳大人最是心疼這個女子,你可千萬饒過她了。如果你真的傷她肢體,我這統領也不必再乾下去啦!你快快罷手,向她道個歉,免得大師難堪……”
李南星眼明手快,倉猝把頭一偏,鼻中卻聞到一股敗北的味道,當是從那銀針傳來的,可說驚險已極。
束紅雲固然頻頻作弄李南星,此時見了這個架式,心頭也是一震,顫聲道:“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創天下’麼?”李南星不答,手上劍花如滿天星光輝映,構成一個大光罩,在他周身來回飛舞。
她嘻嘻一笑,又道:“可惜龔浪太也好強,非要找你冒死不成,這麼一動內力,便就義他的一條小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