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嘻嘻笑道:“準是咕嚕嚕鳥國,提及話來如許咕嚕嚕,活像是鳥叫。我們抓一個歸去給師父瞧瞧,他必然曉得!”
歐陽北隻得嗯了一聲,又坐了下來。
隻聽那幾個番僧連連捶門大呼,說的漢語夾纏不清,冇半句聽得懂。過未幾時,一名番僧便往一處門上踢去,喝道:“滾出!滾出!”
隻聽客房內傳來一名男人的聲音,道:“這店是我們先來的,你焉有事理趕我們走?中間有彆的公乾,自去找其他地點,德州城裡客店何止百間,又何必來和我們擠。”
那番僧大怒,吼道:“你,死的!我,殺的!”跟著衝了出來。
一名番僧大呼:“你一個,出來的。”那少女也叫道:“你五個,爬來的。”那番僧一愣,不明“爬來的”是甚麼意義,與另一人以番話扳談起來。幾人的聲音都是咕嚕嚕來,咕嚕嚕去。
隻要李南星低頭不語,彷彿不甚體貼。
李南星趕緊搖手,低聲道:“這裡有她們二人的師叔魯風雷主持場麵,我們不必多事。”
誰知魯風雷哈哈一笑,獨自從房門中丟了兩隻金元寶出來,罵道:“若要比財帛,你老魯家裡不見得少了,快快滾吧!”
忽見一名大哥番僧走來,拿了一隻金元寶出來,對那精通漢語的番僧咕嚕嚕的說了幾句話。
歐陽北與姚廣對望一眼,兩人都是微微一笑。
那掌櫃微微一努嘴,低聲道:“客長,就你出去不久的工夫,忽地來了好些番僧,二話不說就趕人,不準彆人在我這小店裡住。你看看,那不還在耍橫麼?”
那少女卻笑道:“小女人的,滾出凳子的不?是。”她一字不漏的轉述那番僧的說話,卻把斷句給改了,意義頓時竄改,變成了“是不是小女人把凳子滾出來的?當然是的”。
他喚過掌櫃,問道:“方纔我過來之時,店中另有很多空房,如何半晌工夫,便即住滿了?”
本來齊雲山的掌門白雲聖手聰明絕頂,乃是不世出的怪傑。自他上山以後,便細心栽種齊雲山四周的農地,蒔植了無不偶珍奇果,尚且自釀藥酒。山上蟠桃參果,無奇不有,靈芝藥酒,更是延年益壽,真可說是遠近馳名,都城王公莫不重金搶購。是以齊雲山分歧於其他武林門派,乃是富甲一方的豪傑。便是為此,魯風雷脫手從不寒酸,更不把幾兩金銀放在眼裡。
那幾名番僧到處呼嘯,把客房內的幾名客人都給揪出來。李南星心道:“我們夏大人也住在此處,且看魯風雷如何對付。”
那番僧領悟,向房內叫道:“幾位朋友聽好了,我師叔叮嚀,隻要中間速速拜彆,我們自有厚酬奉上。”
歐陽北聽得那師姐的聲音,忽空中色一喜,便要疇昔替她們得救。
卻聽砰地一聲,那番僧卻滾了出來,那少女在房裡笑道:“你,滾的!我,踢的!”
誰知那客店的小二卻苦著一張臉,說這店已然住滿了。李南星聞言頗感奇特,剛纔過來時,這客店出了魯風雷、夏豐言他們以外並無三兩個客人,如何現在忽地就冇房了?
說話之人恰是魯風雷,這太常寺卿夏豐言此時帶著無數產業住下,如何能肆意搬動?如果給人見了財寶,豈不另生枝節?魯風雷脾氣不小,不喜旁人霸道,那日對東海派的“魚腸劍”餘初霰尚且如此,何況這幾名番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