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梁點頭道：“那不是關頭，關頭你們要看這紅線。”說著用手指指著那圖上的紅線，隻見那紅線在輿圖的北地一起蜿蜒盤曲，頗見氣勢。

楊成梁點了點頭，隻見窗外輕風吹過，燭光搖擺照在他儘是滄桑的臉上，神情看起來陰晴不定。

楊成梁道：“十今後你點齊本部兵馬，到梅大人麾下服從，隨他聲援熊萬敵熊總兵，此次出征西北，隻許勝不準敗，聽明白了？”

楊成梁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無怪乎應龍如此保舉於你，你於局勢走向趨避上確有獨到的判定！”

孟東庭非常清楚這朝廷鴻臚寺設有通譯，當即問道：“侯爺現在可曾派人去鴻臚寺找來通譯一看？”

胡應龍聞言大喜，從速和孟東庭一齊拜倒伸謝。

楊成梁歎了口氣道：“原說北境能夠安寧，柳鬆確切是首功一件，厥後他又在朝廷的幾件大案中為聖上立下大功，這纔有了現在這等尊崇職位。但不久坊間就傳出一種說法，說這柳鬆乃是趁著當時聖上剛入承大統，不諳熟我大明的天時天時，他與這達延汗私相授受，竟將我朝的龍脈走向奧妙奉告，承諾歸去以後與之遙相照應，斷我大明龍脈啊！你們來看。”說著在書桌底下搗鼓了半晌，從中拉開一處暗格，接著非常謹慎的將那鹽引取了出來。

胡應龍似不附和，道：“說到鏟奸除惡，怕是更多要靠氣力，還冇傳聞過一張五千引的鹽引就能把奸臣嚇倒的，我看還是手裡多掌點兵，有了實權纔好跟這些奸黨叫板！”

孟東庭沉吟半晌，道：“我猜此人便是柳鬆，若非他有此等大功於當今聖上，想他昔日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欽天監監正，決然冇法達到現在這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

胡應龍嘿地一聲，道：“如此放肆可愛，豈能輕饒了他！”

楊成梁說話的聲音竟而有些微微顫栗，胡應龍跟從他已久，卻從未見他如此衝動過，心知楊成梁今主要交代的事情確切不普通。

楊成梁又道：“雖說厥後達延汗即得病暴亡，而後這些年也再未傳聞韃靼朝有派兵來斷我大明龍脈之舉。但想來隻要我們能夠翻譯這鹽引上頭的筆墨，再指證柳鬆泄漏龍脈給敵國的究竟，聖上又豈能再容得了他！”

楊成梁接著說道：“這柳鬆無怪乎現在能夠位極人臣，實在確有其過人之處，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請命前去麵見達延汗，願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得韃靼退兵罷戰。聖上也無其他體例，當下便擬旨派柳鬆為使會晤達延汗。這柳鬆也不知靠著甚麼體例，竟然真的說動達延汗退兵百裡，兩下罷兵停戰。當今聖上恰是藉此喘氣之機，改攻為守，籌兵聲援北疆，製作堡壘防備，這才保得北境安寧！”

楊成梁鼻子一哼，道：“你覺得我找你們來就是聽故事的嗎？我先前已經安排了南星與歐陽二人，帶著這張鹽引，遵循上麵的蒙古筆墨本日前去寧夏訪查。歐陽乃是捕頭出身，這等明察暗訪之事他最合適不過。至於應龍你嘛，老夫另有重擔給你。”

楊成梁見他胸有成竹，對勁地拍拍他的肩膀，以茲鼓勵。

楊成梁理了理思路，說道：“二十五年前，我當時也和你們差未幾大，恰是豪傑少年、意氣風發的年紀，不過當時蒙先帝厚愛，早已官拜定遠將軍，署批示同知銜，鎮守西北。”楊成梁說到此處臉上暴露高傲的神情，可見他當年是如何的幼年浮滑馬蹄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