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方纔轟然笑罷,卻又有一人非常高聳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直跌足道:“這都是先人虛妄之說,熊總兵身居高位,怎也信這等荒唐之言?”
現在待見他臉上老淚縱橫,不由得心頭大震,想道:“他……他是至心對我好!”
孟東庭道:“傳聞孟德以這首‘短歌行’,向天下群賢剖明本身隻要效周公之心,而無謀篡之意。”
說著轉頭望向孟東庭,眼眶竟有些潮濕。
孟東庭心道:“還是給老爺瞧見了。”
熊萬敵哈哈大笑道:“前麵便是潛山縣境,三國時大喬、小喬就是此處人,武大人文采風騷,豈可不知。”
說罷,他又甩起書包,隨口撿了幾句“念奴嬌”中的詞句,吟道:“遐想公謹當年,英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孟東庭跪倒在地,低聲道:“孟東庭自幼家貧,固然身無長物,但念及父母哺育之恩,孟東庭一日不敢或忘先人之名。”
熊萬敵見他娓娓道來,極有見地,心中暗道:“他媽的,戔戔小子竟這般能說,武大人看來真能用人,難怪此次皇上要欽點他為兵部尚書。”
他看著孟東庭英挺的臉龐,替他理了一下衣衿,神態竟是垂憐無窮,輕聲道:“好孩子,看你這麼有骨氣,我天然替你歡暢,今後便叫我武伯伯吧。”
隻得走了疇昔,垂手躬身,自站武鳳昭身後。
武鳳昭眼望火線,麵現茫然,搖點頭道:“我對安慶空中不熟,還望熊大人示下。”
這話不便劈麵說,隻得道:“孟兄弟說的是,讓我這大老粗受教匪淺。”
熊萬敵理直氣壯道:“假不了!要不然如何會大家四周傳誦?”
孟東庭淚水滑落,哽咽道:“武伯伯,我……我孟東庭受您如此見重,今後何故回報?”
孟東庭見他言詞中欣然若失,不知有何煩心的事?便問道:“不知大人有何苦衷,無妨說來小子給您參詳參詳!”
跟從擺佈的幾名隨身侍衛,見孟東庭竟然教堂堂總兵大人張嘴服軟,不由驚奇非常。
世人聽熊萬敵如此一說,一個個都來了精力,本來大小喬這等馳名的大美人竟是安慶人。
言語當中,儘是至心關愛。
本來這熊萬敵是四川人,平生最愛諸葛武侯,固然為人直率,但卻喜計算一些小事。
武鳳昭正自心驚,忽見孟東庭再向本身拜倒,道:“蒙老爺見重,但孟東庭至死不敢移姓,求大人諒解。”
武鳳昭卻已早早瞥見,叫道:“船頭風景極佳,小孟你過來坐坐。”
是日無話,轉過天來,熊萬敵與武鳳昭不再是二人密談軍機大事,便接待世人遊曆安慶。
熊萬敵嘲笑道:“便是三歲小孩,也傳聞過孔明三氣周公謹,借東風火燒赤壁大破曹賊。你如果這等程度都敢當彆人府中的幕賓?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孟東庭跪在地下,見他神采凝重,忙道:“小人言語有失,罪該萬死,還請老爺重重懲罰!”
武鳳昭微微一歎,搖了點頭,伸手扶起孟東庭,歎道:“好孩子,快彆這麼說了,起來發言吧。”
隻聽他冷冷的道:“武侯有造化六合之功,神鬼莫測之能。在入川途中設下八陣圖,便擋下陸遜小兒的百萬雄師,嘔心瀝血,匡複漢室。如此豐功偉績,又豈容你這黃口孺子說三道四?”
這番話說將出來,合情公道,隻聽的世人茅塞頓開,那邊武鳳昭也是連連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