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大男人看看地下的肉泥,對張道炎道:“張真人,你一脫手就已殺了我五師兄的兩名弟子,算是揭過了他們口出不遜、言語衝犯之罪,兩下扯平,請你就不要再計算了。”
張道炎心中思考,上回蕭克寒以桃木劍擋下了本身的儘力一擊,功力高絕,但畢竟乃是有所仰仗,現在竟然想以這柔若無骨的柳條接他的鐵劍,莫非是腦筋壞了?
陳道鉉本來隻在一旁靜觀其變,現在也忍不住出聲道:“蕭掌門,你東海派門人殺我天師弟子,放火行凶害了廣升號滿門,貧道又豈能與你善罷甘休?”
大戰一觸即發,那蕭克寒卻好整以暇,丁字步站著還來回顫栗,一隻手斜拎著柳枝,另一隻手攏在袖中,就彷彿底子冇看到那邊張道炎已經催動神功,滿身筋骨暴漲的可駭神情。
張道炎盤算主張一雪前恥,策動神功,登將數十年的修為貫到重劍之上,再加上他天生體力超人,身形胖大遠過凡人,他這如天神下凡的雷霆一斬,又有誰能抵擋?
東海派世人聽罷哄的一笑,蕭克寒卻麵無喜怒,隻由得那矬子信口開河。
張道炎見雙擊不中,心頭再度火起,不由得虎吼一聲,再次欺身而上,單臂貫力,又是一劍砍出。
張道炎不由得肝火攻心,當下二目環睜,暴喝一聲:“死!”
張道炎用鼻子冷冷的哼道:“歐陽捕頭對我天師教有恩,憑你這空嘴白牙就想帶走?”
世人見重劍及頂,蕭克寒瞬息間便要被劈做兩半,大家大氣都不敢出,倒要看這自號“劍神”的東海派掌門人,要如何應對這驚六合泣鬼神的一擊。
張道炎鬚髮皆張,長嘯一聲道:“無知鼠輩!”陡地身形暴起,如一隻老鷹般直撲下去。
張道炎手摸了摸本身那捲作一團的髯毛,哈哈笑道:“你是‘乾將劍’葉成凍吧!傳聞你向來俠義,算是條男人,配得上歐冶子那把“乾將劍”的威名,如何現在倒好,自甘出錯,和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混到一塊了?”
“且慢!”隻見蕭克寒滿臉笑意,手搖摺扇,旁若無人的向張道炎走去。
江湖故老相傳,蕭克寒暮年間東洋學成返來,便到中原遍尋名家妙手參議,和這張道炎也有一戰,當時候看熱烈的隻道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哪知隻一招,張道炎便大敗虧輸,長劍更是斷在蕭克寒一把桃木劍下。由此張道炎這才找兵器名家鑄了這把玄鐵重劍,埋頭苦練五行火劍,這纔有了明天這“天師五真人”的名號。
那被踩中的東海派弟子頓時腦漿迸流,七竅流血,瞬息間就死了。
張道炎將那矬子的兩半屍身一擲,附上了道家正統內力,向蕭克寒飛去。
重劍斬下,直如天雷滾落般勢不成擋!恰是五行火之劍中至剛至猛的看家招式“烈火燎原”。
蕭克寒笑道:“好一個‘火德真人’啊!這張嘴就是不饒人。昔年一會,張真人武功又精進了!不如鄙人再向你請教幾招。”
刹時重劍之鋒捲來,蕭克寒仍隻輕描淡寫般,身影忽地一閃,向後悄悄飄開了數尺,重劍之鋒便從他肚子前數寸畫過,讓人看來確是險象環生。
再說蕭克寒聽他出言挑釁,卻搖了點頭,說道:“鄙人與張真人過往並無多深的仇怨。你雖重手殺我門下兩名弟子,但出來江湖闖蕩,隻能怪他們本身經師不到、學藝不高,你能脫手替我清理清理流派,也免得今後在江湖上丟我東海派的臉。鄙人明天要找的乃是一名捕頭,叫做歐陽北的,此人與真人並不瞭解,真人隻須讓我帶走此人,你們師兄弟另有天師教眾弟子,鄙人不敢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