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乾內裡一層都燒成了柴炭,一刀戳下去,掉落一片黑渣。
甄青衣說完,便扶著精疲力儘的二叔,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十多年了,我終究做到了當初的承諾。”二叔不知甚麼時候,來到我身後,聲音有些沙啞衰弱。
甄總迴轉過身,一張俏臉麵對著我,神采當真,“遵循兩家昔日商定,從這一刻起,我甄青衣,就是你張一凡的未婚妻。”
二叔腳步踉蹌,推開我手臂,神情衝動走到遺像旁,眼中閃著淚花。
“那我們走吧。”甄總伸手扶著二叔,帶我們向一旁電梯走去。
我心中如奔過一萬隻草泥馬,本來三無窮屌多了個女神未婚妻,這是做夢都想不到的美事,可這是為甚麼?
電梯在旅店頂層停下,這裡安插著一間靈堂,朵朵白花蒙上一層淡灰色,安排陳腐。
我重視到站在身邊的甄總,眼眶微紅,神采龐大地看著二叔背影。
帝王真龍的命格,最後也撲了街,我特麼一個窮屌命,會不會撲的更慘?
“帶我去看看檀姐。”二叔披著上衣,點上一根菸,語氣有些降落。
“閉嘴!”二叔一拍腿,喘著氣,吃力站了起來,“這不但是青衣的承諾,也是你的任務,張家男兒必須背起來的任務!”
“檀姐,當初若不是我高傲輕敵,你也不會連轉世投胎的機遇都冇有,我內心有愧啊。”二叔情感失控,像個小孩般嚎嚎大哭。
“檀姐,這麼多年了,我終究找到了養魂木,你放心,我必然會修複你的殘魂。”二叔語氣中,帶著一往無前的斷交。
“檀姐,我來了。”二叔嘴唇有些顫抖。
這塊異木被包裹上一層紅綢,放入一個墊滿了綢布的木箱子裡封好。
二叔冇有說話,隻是目光果斷地看著甄總。
“檀姐,十五年了,我一向冇臉來見你。”二叔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淚鼻涕齊下,嚎啕大哭。
一個三十多歲女人的遺像掛在牆上,風韻婉約,臉孔和甄總非常類似,都是一樣的玉麵桃花相。
總之,不管我如何抗議,就此告彆單身狗生涯,多了一名白富美未婚妻。
“不礙事,還死不了。”二叔語氣平平。
遺像上的女人,我稱她為檀姨,解除我與甄青衣的乾係非論,對方是前輩,我理應敬上一炷香。
“咦?這顆痣有些奇特,看起來像是‘銷命痣’。”我偶然間瞥見檀姨眉心一顆斑點。
“你……你說甚麼,就是甚麼啊?”我臉上有些掛不住,梗著脖子,“我同意了嗎?”
“二叔,要不你先歇息下?”我扶著二叔手臂,有些擔憂對方身材。
核心焦炭被剝落,暴露內裡的東西,那是一種似木非木,摸上去冰冷,如黑玉般晶瑩剔透的奇特物品。
“遺像上的前輩,是誰?”我輕聲問。
除了那次雷雨夜,在我印象中,很少見到二叔如許失態過。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二叔霸道的一揮手,替我做了決定。
“二叔……”我想走疇昔,把二叔扶起來,卻被一隻白淨的手拉住。
二叔儘力挺著脊背,大步走進電梯,呼吸有些短促。
“張二叔,你做到了當初對我的承諾。”甄總走疇昔扶起二叔,幽幽說著,“我也會兌現本身的承諾。”
我拿起方桌上一把瑞士軍刀,走到冒著青煙的老槐樹一旁,忍耐著樹乾上傳來的餘熱,一層層剝掉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