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吾已歸去,吾已歸去;
我撫劍身,血仍未冷;
雨聲喧鬨,間或有鼓聲。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這便是太和劍廬的祭奠――
直到阮琉蘅垂袖立於雨中,停了下來。
而此時,是情感同生。
我劍披靡,我手擎天,我身金剛,我心似鐵;
是誰在伐鼓,是誰捧出一腔熱血,是誰迴旋在這昏沉六閤中不肯拜彆;
我要問一問;
這一刻,不管出身如何,不管與太和是否有過齟齬,在這祭奠中,都會為太和之意誌所感,所悲。
胡不歸;
饒是化神期頂峰修為的滄海神君,也為悲音所感。他握緊拳頭,雙目再展開時,隻餘剛毅之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雨亦穿過祭奠台結界,激起一陣水汽,六合迷濛,而祭壇上的二人,卻更加清楚起來――他們的劍意已出,便是雨,也不能穿透劍意。
而那回雨壇太和戰鼓上跳舞著的人,隻持一枝桃花,跳的舞倒是大家都曉得――那是天下聞名,用來向太古戰神辰古獻祭的辰古大舞,多用於塵寰軍事祭奠,此舞法度古樸,極具兵戈之氣,阮琉蘅竟是以此舞來化解“悲回燕”的守勢。
太和弟子的激烈戰意已達到極致,而劍廬祭典也即將迎來它的頂峰――劍域戰!
她不但擊打戰鼓,還以身軀接受鼓身的重量,再以鼓聲震懾月澤真君的劍意。
月澤也舞過“悲回燕”最後一式――燕悲回,回劍四顧儘滄桑。
阮琉蘅敲出最後一個鼓音,人終究落下,而太和戰鼓穩穩落回鼓架上。
阮琉蘅雙臂一振,大袖迎空一招。世人初時還不感覺如何,隨後才發明四周的光芒不知甚麼時候暗淡了下來,而鼓聲以後,模糊有雷鳴。
兩人遙遙對望。
劍廬中的劍,終究不再嗡鳴,它們彷彿已獲得了本身想要的訊息,劍息重歸平和,持續冷靜甜睡在這荒涼的劍塚,等候下一次人間的資訊。
為何要破解這至情至性的“悲回燕”?作為劍修,從一開端修煉,莫非修的不就是以攻為守,勇往直前嗎?她隻要見本心,明真性,不負宗門不負百姓,便自有我的六合!阮琉蘅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拜見劍廬祭典的時候,彷彿回到了劍廬初翻開的那一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