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甚麼用!她甚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握緊手中的劍。
阮琉蘅悄悄接過桃花枝,將長髮挽起,把那燦爛的桃花枝簪在髮髻上。
劍域裡六合燒成一片,不知從何而起的紫色火焰鋪天蓋地,從火中出世兩隻龐大火鳥,口吐紫微真火,將全部天下燒成一片火海。
不再是少年模樣,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成年男人。他頭髮束在腦後,身形更魁偉,穿戴一身乾清乾淨的玄色精英弟子服,一雙更加通俗的眼睛正看著她。
她握起焰方劍,看著已經被夏承玄用體內鐵馬冰河訣的第一重封印封死的心魔境,劍一抖,明豔的紫微真火重新充滿劍身。
“彆老是命懸一線給我看啊……爺有幾個心臟也不敷你嚇的。再燒下去,我可真撐不住了!”
心魔幻景,可虛可實,亦真亦假,除非心魔鎖出,心魔境破,不然在心魔境裡的人很難發覺到實際真假。以是當修士晉階時,凡是在閉關地佈下數道陣法,或請修為比本身高的修士護法。
然後他還是那副笑著的模樣,在阮琉蘅麵龐突地失容之時,將頭悄悄往前一送。
焰方劍在空中揮出一個利落的半圓,那火光便從劍尖而發,飛上天涯,頃刻便分散開來,當紫微真火與冰雪相碰,整片天空綻放一條龐大裂縫。
這熟諳的腔調和語氣,阮琉蘅渾身一震,心神再度遭到打擊,立即收劍回身。
心魔?實際?不管是死去的少年還是返來的青年,對阮琉蘅來講,真假已不首要。在毀掉阿園的同時,她經曆心魔境後的全數信奉都靠近崩塌,對自我思疑已經達到頂點的阮琉蘅終究瘋魔。
她嘴角還是癲狂的笑意,人在火中放聲大笑。
當冰帶碰觸到雲層,強大的寒意將雲層凍住,隨後為之伸展開來——心魔境中的統統全都靜止下來。
十年磨劍未完成,一旦放出會功虧一簣!
罷了,罷了,還要死多少人?還要如何磨她的心?不關存亡,也不關情仇,罪人,便該有應有的獎懲……她閉上眼睛,嘴角漸漸向上勾起。
入魔因為他,醒來也是因為他。
夏承玄心頭一動,彷彿明白了些甚麼,他低下身,看著她道:“你信死的,卻不信活的?”
“修道如暗夜獨行,茫茫然隻此一身。我破了虛妄,你已經死了,即便返來找我,也無妨,我已不在乎。”
再也分不清六合,看不到時候的絕頂。
阿園不語,笑盈盈地看著他身後。
阿園氣力與她不相高低,克服阮琉蘅很難,但阻上一阻倒是輕而易舉。又是幾道劍意攔下,隻見阿園默唸法訣,手掐劍指導在那礪劍石上。
阿園已無存在的需求,因為,阮琉蘅已經靠近入魔!
她放出元神,元神卻彙集不到任何有效的資訊。心魔幻景,本就是連元神都能夠棍騙的東西。如果不是阿園本身透露身份,她也不會曉得那是心魔。
夏承玄忽地一笑,看著阮琉蘅說道:“為甚麼不戴我送你的那朵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