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暴露眼睛，水靈靈濕漉漉地看著她，乾脆撒嬌賣癡道：“總歸你與家主已經因果相連，我又不會害你――如果害了你，那不是要家主的命麼！”

回到靈端峰，萬物有靈，彷彿曉得它們的女仆人返來，那桃花更加殘暴，碧草更加翠綠欲滴，乃至連山風都帶著高興的表情在阮琉蘅身邊迴旋。

阮琉蘅安靜的臉上看不出世氣與否，隻是問道：“你從何得知？”

這朵璿璣花橫在二人中間，釀出很多禍事，但當阮琉蘅催動心頭血，讓那妖花發了出來，竟然會有一些失落之意。

“故意了！吾抓住你的心了！哈哈哈！古神誠不欺吾，故意的那一天，便是吾入仙道之時！”

“你既已經籌算好，那麼為師便給你護法打擊築基。”

夏涼還是掛在夏承玄手上，毛茸茸的尾巴蜷起，遮住眼睛，戰戰兢兢道：“這孩子我護到現在，斷不容有失，我便是自擅自利，也存了善念，望仙姑明察！”

夏承玄站在她洞府門前，斜倚在一株桃花樹乾旁，見她禦劍而歸，便悠哉說道：“我已籌辦閉關築基。”

夏承玄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香氣有一些迷亂民氣的成分，就像毒蟲噬咬之前，都會給獵物注入麻醉劑普通，讓人放鬆警戒。夏承玄卻冇動，他清楚曉得血量還不敷，能夠催動的力量還達不到第一重封印的開啟要求。

“我初入太和，乃是情勢所迫，所修之劍，隻為庇護身家性命。現在我入劍道十年不足，所想的，除了複興家屬，也不過是想護住珍惜的人……固然她能夠並不需求我的庇護，但恰是因為這一點，才鼓勵我不斷向前。”

夏承玄早已咬破了舌尖，啐出一口血，抹了抹嘴角嘲笑道：“真是個蠢貨，不去修心，卻隻想著奪心，是哪個古神的事理？”他一拳頭往璿璣花的臉上砸去，直接塞進它的口，被利齒一咬，頓時手腕血流如注。

阮琉蘅隻感覺心房處被璿璣花的根莖緊緊包住，彷彿要離體而去。

劍指劃太小臂，鮮紅而冰冷的血流進璿璣花的口中。

“因你而起，由你而終。承玄，天道莫不如是，玄奧而宿命。”

在與芮棲尋的那場戰役中，太和戰鼓聲中夏承玄的身影與現在的模樣堆疊，一樣的專注，一樣的果斷。

穩定、豐富、粗糲，披髮著洗不去的殺伐之氣。

她垂下眼眸，低聲說道：“隻為一人修劍，畢竟是落了下乘。你未下山曆練，尚不曉得人間痛苦，待到你金丹期後……”

他一聲不吭地緊緊抓著璿璣花的花枝，為了保持復甦，他又在手臂上割出一道傷口，隻是迷幻中動手有些失了分寸，這傷口已經深可見骨，但是他的額頭卻反而滴下汗來。

阮琉蘅受了一些毒素的影響，隻盼他快點分開，起碼她能夠震碎心脈再兵解，以免這妖物出去害人。

這香氣一出，兩人立時都有些恍忽，之前璿璣花從未揭示出這類特性，這類在料想以外的局麵讓人措手不及，但阮琉蘅比夏承玄更早復甦，立即抱元守一，喝道：“凝神！你對付不了，先讓開！”

阮琉蘅放下統統防備，閉上眼睛，將身材完整交給璿璣花。密密麻麻異物入侵的感受像蟲蟻噬身，她暗掐劍指。

但夏承玄如此果斷，從未曾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