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還來不及迴應,柳尋仙就改了口,“你教我寒劍劍法,我教你吹簫,等價互換,絕對公允。”
一樣是學東西,她比他快了一倍不止。
“不然呢。”
兩人鼓弄到夜深,望舒等看不過來勸,柳尋仙才戀戀不捨地回房,才走出幾步,又風馳電掣地衝返來,門也不敲,直接闖出去,正逮住嫣然一層一層地鋪被子。
望舒更加感覺好笑,“她要真是個妖精,不會連一方陣地都受不住,被夫家一紙休書趕出門,受辱而去;不會連刺殺戔戔一個凡人都失手,被送進青樓吃了那麼多苦,更不會自斷性命去跳崖,被白蟬血宿,日日受寒毒之苦。”
走到寒寧軒門口,麻姑的眼還是直的,“仆人冇叮嚀把琴取返來,看模樣是要在雅寧軒長住了吧?”
柳尋仙心中一澀,舌頭也跟著苦起來,“維王身子垮了,殺蘇丹青的事臨時未提,隻怕他回京養好了病,還是會不依不饒。”
痛不欲生的滋味來的如此激烈,嫣然抱住頭叫出聲。
織女在乎的是另一件事,“仆人常日本身都捨不得碰那玉簫,明天卻不避嫌地給她亂吹。”
柳尋仙心中一痛,走上前將她床上的鋪蓋撤了兩件,顧自脫鞋上床,“你不是說我練功你做我的活人冰嗎?不如我們明天嚐嚐?”
柳尋仙嚇了一跳,“你想起蘇丹青了嗎?”
她出了一身的汗,疼痛終究漸漸停歇。
柳尋仙一派淡然,“能學幾分就學幾分,想做柳家人,連幾招寒劍都不會,是對先人的不敬。不瞞你說,我疇前看他練劍,就曾躍躍欲試來著。”
“你這麼嚴峻做甚麼,就算你真以身相許,我也不曉得本身要不要得起。”
本來這就是歐陽維。
柳尋仙忙衝過來摟住她,嘴裡亂七八糟地問,他的悅聲垂垂把她腦筋裡的人影擠了出去。
用了飯,兩人坐著喝茶,柳尋仙叮嚀把琴取來,悠悠彈起;嫣然聽的舒暢,就隨口問了句,“不知府上可有會吹簫的與你合奏?”
“你去藥王莊時,能不能也帶我同去?如果我親目睹到蘇丹青都冇法劈麵瞭解,你殺了他想必也冇甚麼了不起。”
聞名天下,業已失傳的寒劍劍法,他這麼開口要的隨便,還說甚麼“等價互換,絕對公允”。
嫣然見柳尋仙誌堅意決,就悉心將寒劍簡譜重新到尾背誦出來;柳尋仙內心記下七八分,不再勉強勤奮,拿起玉簫有一說一地指導嫣然指法。
柳尋仙眼中儘是哀傷,“柳寒煙生前曾與夫人琴簫合奏,我吹的這一曲就是他所作,這隻玉簫,也是他特彆為我定製的。”
話問的這麼直白,嫣然無從躲避,隻好把頭緊緊窩在他懷裡擋住神采,“不管想與不想,記起疇前是遲早的事。湯藥開端見效時我就停用了,總感覺能想起來一定是功德,不如拖一時是一時。”
“你想到了誰?”
柳尋仙苦笑,“並非我不肯,而是我現在還冇資格,我總要了了他們的心願,才氣堂堂正正叫一聲爹孃。”
冤有頭債有主,先皇與昭奉皇後都已歸天,這筆賬還能找誰清理?
嫣然卻不想答覆,隔了半晌才反問一句,“你還殺蘇丹青嗎?”
“冇有冇有。”嫣然連連點頭,“我甚麼都冇想起來,就是俄然感覺有點頭痛。”
嫣然想再問他們的心願是甚麼,話到嘴邊又收了歸去,那二人既然不得善終,柳尋仙想做的不過就是報仇。既然柳寒煙死在皇家手裡,他要報仇的工具,必定也是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