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人耳目,閣主大人屈尊佩帶麵具,嫣然改穿穆族女子的打扮,頭巾把臉包的隻露兩個眼睛。
柳尋仙本來還存著戒心,見嫣然這麼淡定,心知她並非莽勇,便也走上前來。
“二更天了,全部莊子還燈火透明,我們想一探究竟,恐怕不太輕易,要易裝混在守夜的人裡頭嗎?”
柳尋仙眼裡染了幾分傷害,嫣然卻隻是點頭,“殺了她怕還臟了我的手。”
二人腹語談笑幾句,跳上正房,輕手重腳地揭了東廂的一塊瓦。
明知他打趣,並未走心,嫣然卻還是歎了一口氣,抬眼瞧藥桶中的漂亮公子,心想這恐怕就是羅刹醫仙了。
柳尋仙眉頭緊了又鬆,“是不是同他結婚的這三年,你並未對他生情。”
嫣然看著哭的死去活來的女孩,低聲道,“那小女人我倒感覺似曾瞭解,非常親熱。”
“你不氣?”
找遍前莊後莊,都不見人,直到在埋冇處看到一處眾丁把手的獨屋。
二人把瓦片放回原處,改尋蘇丹青。
“本來如此,”嫣然聽完一點懊喪的情感都冇有,隻是冷靜地點了點頭,“能把七出之條都犯儘了也不輕易呢。”
“想起來了嗎?”
“光陰未幾?人莫非還冇過世嗎?藥王莊把蘇千順的後事已安插的這麼安妥,籌辦的時候冇有十天也有半月了。”
嫣然心中已有了個猜想,卻不想直言,“也許是為他父親的病也未可知。”
柳尋仙一陣心驚,遊移半天,還是決定直言相告,“傳聞……是你對蘇丹青的妾室因妒生恨,頻頻傷害,犯儘七出之條,才被夫家休棄。”
“比起活力,我倒是更獵奇。”
至於以後嶽思卿為甚麼也嫁到了藥王莊,嶽思卿又為甚麼非要給她下合歡蠱,此中的糾葛恐怕也是一團肮臟。
裡頭公然擺著一口棺材。
“現在你若另有殺她之心,儘管脫手就是。”
嫣然笑道,“若他真是裝的,你我恐怕凶多吉少。”
“死的不會是蘇丹青吧。”
“你可想清楚了,這一莊子人都是用毒妙手,我們如果被人發明瞭,我就扔了你本身逃命。”
“我從小就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性子,彆說傷害彆人,就算言辭狠惡的時候都少之又少,能把七出之條犯儘了,除非我當初發了瘋。也許是恨嶽思卿對我下毒,又也許是我對她疇前害我落胎的事耿耿於懷……誰曉得呢。”
“蘇千順”三個字落到耳裡,嫣然反倒生出些非常情感,當初在神劍山莊時,她曾有幸見過藥王一麵,印象中那是個馴良的長輩,隻是麵貌比他實際春秋要衰老很多。
柳尋仙看她笑的心無旁騖,乾脆也不賣關子。
一語未了,泡在藥浴裡的人睫毛竟顫了顫,固然隻要短短一瞬,卻被柳尋仙看在眼裡,“蘇公子彷彿是在裝暈呢。”
“記得的還是幾個片段,不記得的還是不記得。”
“對你下毒再奉上解藥,就把羅刹醫仙這四個字都占全了,”嫣然走上前稍稍放低身子,一寸一寸核閱蘇丹青,“真是奇特……如何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可就連他mm我也能看出幾分親熱,如何對著他就跟對著陌生人差未幾呢。”
聽他一說,嫣然也迷惑起來,“看裡頭人的模樣,藥王彷彿熬不過這一兩日了,蘇丹青既是宗子,又是獨子,這類時候該守在中間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