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嫁給丹青了,你還怕甚麼?”
“娘,喝茶。”
嶽淡然忙著要跪下請罪,被蘇丹青手快攔住,“淡然早就起家,是我昨日醉的太短長才起遲了。”
蘇夫人麵露疑色,“老爺說的太子殿下,可就是昨夜來鬨婚宴的維王殿下?”
嶽淡然將蘇夫人的冷眼儘收眼底,心中生出些怯意,低頭奉茶給婆婆,不敢冒然開口,隻等她授意。
蘇夫人氣的挑眉,“我是真憂心,你如何一向說不端莊的。”
蘇莊主接過嶽淡然奉上的茶,笑著給她紅包。
蘇莊主意媳婦紅了臉,嘲笑著圓場,“丹青的體質分歧旁人,一丁點風寒就能要了他的命,淡然今後要多花操心機顧問。”
蘇夫人禁不住嘲笑,“疇前未見龍子,覺得是甚麼風韻出色的人物,昨夜一瞧,也不過是個舉止粗鄙,描述肮臟的俗人。”
一起心胸忐忑,走進正堂時嶽淡然嚴峻的連氣都喘不上來。
嶽淡然用心將世人的名字記下,暗自光榮婚宴的來賓與蘇家的門徒都住在外院,不必相認外人,也少了很多難堪。
娘這個字,嶽淡然已經多年未曾叫出口,現在卻要用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該感慨世事無常,還是人緣境遇?
蘇家佳耦已經等了半個時候,蘇莊主手捏個點穴小人翻看,蘇夫人百無聊賴的皺起眉頭;蘇丹青出聲叫人之時,二人皆正襟端坐,對新婦暴露個笑。
蘇千順麵上暴露一絲憂愁,“恐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你可還記得他臨行前對丹青說的話?”
蘇千順神采一變,彷彿很有顧忌,“夫人所言極是。多年前於宮廷任職的幾位醫官都出自我藥王莊,最後卻因為醫不好皇後孃娘而被斬殺。並非我不信丹青的醫術,隻是……”
兩個丫環瞭解一笑,躬身退出門去了。
蘇夫人行事循規蹈矩,嶽淡然對她無微不至的顧問非常感激,卻難以消弭彼其間莫名的間隔感。
蘇夫人見二人偶然間拉在一起的手,好不輕易才把一句“成何體統”咽道肚子裡,“你們新婚燕爾,密切些無可厚非,隻不成失禮人前。青兒身子不好,不要沉迷於內室之樂。”
蘇千順聞言,瞧瞧自家兒子的玉麵,“丹青但是昨夜受了風寒,吃了早餐我寫個方劑叫下頭熬副藥來吃。”
蘇夫人怪他自作主張,隔空飛了個眼刀。
蘇夫人嘲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民氣,她才進門,你如何曉得她是甚麼樣的人?容顏貌美的女子向來都不是省油的燈,青兒那麼個溫吞脆弱的性子,此後隻會對她百依百順。”
蘇夫人扶住額頭,“第一目睹她時當真嚇了一跳,像誰不好,恰好像阿誰禍水,長的再美也是福薄的麵相,怪你當初那麼等閒就答允嶽家換親,若娶來的是大女兒,我也不必這麼擔驚受怕。”
蘇夫人連連點頭,“嶽思卿年紀也不小,當初為何未曾嫁給太子殿下?”
待兒子媳婦去了,蘇夫人纔對夫君發嗔,“我話還冇說完,你讓他們這麼早歸去乾甚麼?”
蘇丹青笑著上前扶起嶽淡然,笑嗔道,“娘何必疾言厲色恐嚇淡然?”
蘇千順對蘇夫人擠眉弄眼,恐怕她一個叫板駁了新婦的顏麵;蘇夫人瞧著夫君略帶要求的眼神,不得已鬆口道,“既然你爹發了話,那就按他說的,同青兒一樣叫我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