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嶽淡然不知為何竟心生驚駭,“若依夫君所說,這毒並無解藥,蠱宿之人如何……”
下頭的人齊齊鼓掌,蘇夫人麵上答允,暗下卻氣炸了肺:藥王莊雖不是高官府邸,深宅大院,有男女賓分歧宴的教條,卻還是有大戶人家的端方。一個少夫人,又不是雜耍伶人,怎幸虧世人麵前戲舞,就算藥王莊身在武林,有些江湖氣,讓兒媳拋頭露麵也是向來冇有的。
“夫君……你壓住我的傷口了,有些疼。”
蘇丹青一提奇毒珍藥就來了興趣,將本來要說的責怪都忘到腦後,“保藏最貴重的,並非珍藥,倒是兩個無方可解的奇毒。”
“蠱主就是天子陛下?”
切當地說,是蘇丹青對嶽淡然不甚理睬。
吃過飯看過戲,下頭的人安排放煙花,蘇丹朱拉著嶽淡然的手大聲發起,“嫂子的清閒劍舞的最好,不如趁燈節讓嫂子拿煙花舞一段?”
嶽淡然臉微微紅,悄悄拉起蘇丹青的袖子搖了搖當是賠罪。
嶽淡然靠在他懷裡感受他的心跳,也將心比心腸感知他的心傷,胸中慚愧的烈火彷彿要將她燒儘,“當初我就說過要平生一世伴隨夫君,你不記得了嗎?”
蘇公子纔不睬會,將小小的白玉瓷缸取下,拉過嶽淡然的手用淨水清酒洗了兩遍,細細塗上藥,“燒傷不比其他,莫非夫人想留一手醜惡的疤?”
嶽淡然暗歎:怪不得蘇千順那般蹉跎衰老,本來背後另有這個起因。
嶽淡然想順利表情答一句無所謂,終究審時度勢冇敢開口。
“人月圓是拘束蠱主與蠱宿的血咒。曆任黑虎門主繼位之時便接下人月圓,誓平生與蠱主牽絆,供皇家差遣。”
這倒是嶽淡然始料未及的。
多日同床異夢,蘇丹青早就愁悶至極,當下雖還心存顧忌,卻抵受不住情動自暴自棄放縱沉湎,紮在兩民氣頭的刺,被一時的和解袒護,悄悄藏在心底,縱使不見天日,也會在公開裡陰沉作怪。
“黑虎門的曆代魔尊都有個不成說的奧妙,江湖鮮少人曉得。”
諱飾著跳過這條溝壑,他冇有那麼大的度量,若直言問她本相,又恐怕聽到她對嶽思凡至今不能忘情的剖明,高低不能糾結了這十幾日,最後他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蘇丹青盈盈望著嶽淡然儘是顧恤的眼眸,哀怨著將人悄悄摟進懷裡,“夫人……讓你嫁給我,的確是能人所難了,即便你內心有委曲,我卻還是但願,你能陪我。”
蘇丹朱滿心歉疚,呼天搶地湊上前,嚇得幾近要落下淚來,“嫂子傷的重嗎?”
世人都想湊過來瞧瞧嶽淡然傷勢,礙於身份不得上前;蘇千順哭笑不得地望著兒子體貼則亂的模樣,“還抱怨甚麼,帶淡然去治傷纔是端莊。”
蘇丹青站在角落瞧著光影玄華,博得陣陣喝采聲的女子,心中百味雜陳,一樣超脫的劍招,那耍劍的人,當初給他欣喜,現在卻讓他酸楚。
嶽淡然約莫猜到他態度急變的啟事,卻想不出體例解開相互的心結。
嶽淡然本來隻是隨口一問,現在竟也生出一探究竟的獵奇心,“那是甚麼?”
蘇公子對這個不是撒嬌的撒嬌又愛又恨,嶽淡然恐怕他發作,先一步撿了個話來講,“常聽木香白朮說‘百草閣’保藏了很多不易得的奇毒珍藥,卻不知都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