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最馳名的的諜報機構鷹貝舍便在雲陽鎮。而“照海透”遲夜白恰是鷹貝舍新任的當家。

在笑聲裡司馬鳳夾著馬腹緊走幾步：“小白，走快點兒。”

站在最前麵的小兵趕緊戳戳旁人胳膊：“快看，鷹貝舍的人來了，最前麵那位不就是‘照海透’遲夜白？”

這幾天是司馬家籌辦喪事的日子，來道賀的江湖人士很多，城門一開便烏壓壓地湧出去。守城兵士約莫隻認得武林盟主、少林方丈、武當道人，或是江湖第一美人胡明麗、天下第一才子柳問道、西北第一刀胡大風之類名聲清脆的人物。看到有人帶著兵器或滿臉煞氣，他們即便心中驚駭，也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去查抄通行文牒。

小小的清平嶼立即被這幾聲哀嚎吵醒，各戶燈火逐盞亮起。

*恒春香：傳說中的香品，出自一種葉似蓮花、芳香似桂花的恒春之樹。《拾遺記》中說燕昭王從神仙手中獲得過這類香。（《香乘》）

屋內兩人瞧著屋外阿誰，屋外阿誰瞧著屋內兩人。

遲夜白日生一副風騷相，修眉長目，挺鼻薄唇，但神情冷酷，長得風騷卻冇法讓人生出風騷之念。他發上束著一枚綠鬆石骨簪，那簪子在陽光下非常顯眼，是他白淨臉龐和黑沉髮絲中可貴的一點亮色。

等茶喝完了，新曲兒也聽完了，霜華看看時候，再次給司馬鳳下了逐客令。

餘人便憋著笑，慢悠悠跟在他身後。慕容海一張嘴實在難閒下來，提著韁繩走到遲夜白身邊，滿臉獵奇。

*人麵燈（1）

“話說返來，說是大美人，誰見過啦？指不定貌似嫫母無鹽，卻因為司馬家的權勢，生生被說成傾世美人。”慕容海問遲夜白，“當家，你見過麼？”

“走吧司馬公子。你再不走，你家那位就找上門來了。”司馬鳳不放腿，霜華也不罷休，“他踹壞我這兒幾扇門了，你數數……”

司馬鳳湊疇昔聞了聞那茶，忍不住讚道：“好茶呀。這個貴得很，霜華呀霜華，不是說攢錢贖身麼，你哪兒來銀子買？”

老頭一愣：這條屍他倒是熟諳。

“恒春香*，不止貴，還難買。”霜華感喟，“你要聽甚麼呀？”

更錘咕咚砸在那條屍背上，又咕咚翻進血泊裡。

世人立即打起精力，挺直胸膛，齊齊盯著走近的人馬。

“他讓我們去清平嶼找一個故交。”遲夜白看著麵前街道，“清平嶼上出了命案，你爹怕這詭怪案子會連累他那位老友。”

此時蓬陽城東南邊的沁霜院中，一壺茶方纔沏好。

薄日朝晨，四野茫茫。

老頭想跑，那不知死活的狗卻竄到那不知死活的人身邊，亮出兩排白牙，將他拖向老頭。

“沁霜院竟然趕客！”司馬鳳嚷道，“傳出去可太損你們名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