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閒逛木門上的鐵鏈，砰砰作響。“許英！起來！”

“你信許英的話？”司馬鳳笑問，“你竟然信這類鬼神之說？”

“不說的話，我來問問。”司馬鳳介麵說道，“不過……你答應我跟它說話嗎？”

遲夜白儘力節製著本身，不去捂鼻子。

“你信他的話？”遲夜白問。

“它是你的朋友嗎？”他抬高嗓音，陡峭地問，“還是你的神？”

漸漸走過來的青年有著一張令人印象深切的臉。他的五官全擠在臉上，但漫衍又如此的不調和，像是被人狠狠揉捏過以後又重新按在臉上似的。而重新安設的那小我底子不曉得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如何才叫合適，因此許英的兩隻眼睛一大一小，一高一低，鼻骨陷落而鼻頭很大，兩個鼻孔大張著，因為受涼而從內裡淌出清鼻涕來。他顴骨很高，額頭卻很窄，眼下有很重的眼袋，且因為臉上有了皺紋，整小我看上毫無精力。嘴唇肥厚凸起，彷彿是因為臉下部分的骨頭也朝外凸起的啟事，他的嘴巴合不上，牙齒外翹，發言含混不清。

許英木訥，二弟卻非常聰明。許英父母都邊幅端方，恰好他長得醜，在村裡常常受人欺負，就連爹也在酒後因為他而狠狠揍過娘很多次。二弟和爹孃都很像，濃眉大眼，和許英毫無類似之處。

――“不能！”

阿四聽得渾身冒冷氣。

他低聲跟司馬鳳說了許英的環境。司馬鳳點點頭，摸索著在許英麵前站定，把一根長鞭子抽出來。

許英第一次明白，殺人和殺貓狗是很不一樣的。他對這統統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興趣――但苦於年紀太小，冇有力量。

“嗯……本來是如許，你二弟很短長。”司馬鳳讚歎得很到位，“那麼陳二家呢？他當時隻要七歲，二弟看出了甚麼？”

“還行。”遲夜白答覆，“牢房裡有點冷。”

阿四被推了開去，非常委曲：“為甚麼成不了？”

鞭子掠過皮膚，皮膚分裂，排泄血跡。許英的眼神俄然一變，點頭晃腦的行動立即停了。

那位看不見的“二弟”就如許在許英的左肩上坐了很多年，一個個地指導，教他去殺了三十多小我。

“他……他在哄人？”阿四呆了半晌，“可他如許一個傻子……”

司馬鳳點點頭，放低了聲音：“它是甚麼？你在庇護它？”

“他長大了就不得了了！”許英忽地把聲音抬高，怕是被人聽到似的，“他很快就會長大，長大以後就會每天打我。我很怕的，我怕痛，很怕。二弟就跟我說，拿著錘子去找他，嚇一嚇他，不可就砸砸他。”

許英的叨叨聲停了。他咬著下唇，帶著防備和恨意，盯緊遲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