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發麻,隻見燕子不知從哪拎出來一個大鐵錘,就朝那牛鼻子當頭砸了下去。她神情冷酷,脫手又極快,這鐵錘子約摸也有拳頭大小,這如果給她砸實了,這牛鼻子一張臭臉鐵定得當場扁掉!
麻老邁和肌肉男都在第一時候撲了出來,但他們兩人畢竟離得遠,根本來不及禁止,目睹那牛鼻子就要腦漿迸裂,獅子頭都已經尖叫出聲,一隻手從燕子身後伸出,一下子拽住了錘柄。
燕子低垂著視線,道:“是麼?”聲音冷冷酷淡的,跟平時說話的調子完整分歧,這讓我感覺非常奇特,彷彿那裡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又想不明白。
麻老邁不為所動,統統人不為所動。黑毛反身抽了他兩個耳刮子,持續往外拖。
我看著燕子的模樣,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悄悄上前拉了拉肌肉男,小聲問:“那虞玄機是哪個王八蛋?是不是跟燕子姐有大仇?”
麻老邁上前一把奪過鐵錘子,瞪了燕子一眼,道:“混鬨!我的話不當話了是吧?”
黑毛“哈”的一聲笑出來,連嘴唇下那撮子風騷的黑毛都顯得挺直了很多。
瘦竹竿木愣愣地搖了點頭,二婆婆一來就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捂著嘴咳嗽幾聲,也不知有冇聽到。
我愣了一下,冇明白燕子如何俄然說出如許一句話,這虞玄機又是誰?
肌肉男轉頭看了我一眼。我一見,倒是嚇了一跳。這身材魁偉、平時臉上總掛著渾厚笑容的傢夥,此時倒是眼睛通紅。
黑毛約莫是被弄得火起,一手拽住那牛鼻子的頭髮,一手拽著他的腰,一把就給騰空拎了起來。黑毛固然個子矮小,但長得五大三粗,這時候提了人在手裡,顯得威風凜冽。
“你們是不是瘋了!”那牛鼻子當即尖叫起來,“你們覺得燒了我就神不知鬼不覺了?你們也太天真了!”
麻老邁背過身去,在那邊站了很久,轉過來看著黑毛:“老三,你那煉屍房還開著吧?”
牛鼻子嗬嗬嘲笑,道:“曉得就好!”黑毛氣不過,上去就給他來了一腳。牛鼻子吐出一口血沫,嘲笑不止。
黑毛一咧嘴,嘿嘿笑了一聲說:“當然。”
黑毛除了嘲笑,就隻拽著他在地上拖去,底子不予理睬。那牛鼻子也算是短長,都被捆成個大粽子了,竟然在顛末門檻的時候,被他一雙腳在門框那一鉤,緊緊地卡在那邊。黑毛用力拽了幾下,死活冇拽出去。
那牛鼻子盯著燕子瞧了半天,臉上彷彿有驚奇之色,嘲笑道:“我虞師叔是我茅山宗不世出的天賦,當然是好得很!”
那牛鼻子一張臉變得烏青,大呼道:“那是我虞師叔!”見他說話了,我就退了歸去。
“瘋子!瘋子!”那牛鼻子或許是絕望了,破口痛罵,“好好好,我就跟你們同歸於儘!哈哈哈,頓時你們就會來陪我!”
這隻手又黑又粗,手的仆人一臉橫肉,拽住了鐵錘子,嘴唇下那風騷的黑毛都跟著顫了顫。這麼多人當中,竟然是黑毛攔下了燕子。
就在這時,麻老邁俄然大喝了一聲:“燕子,不要!”聲音剛落,就見幾條人影彆離搶了上去。
黑毛“呸”的一口吐沫就噴在他臉上:“他媽的,十年前老子就想跟你們這幫牛鼻子同歸於儘了!”
“早該如許了!”奸笑著走向那姓陳的,一隻又黑又粗的手上去抓住那牛鼻子的衣領子,就往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