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老邁錯愕了一下,道:“我們這個老六,得了一種怪病,睡著的時候就跟屍身普通無二,淺顯人根本分辨不出來。要不是有特彆的天賦,你一個小孩兒如何能發覺?”
燕子應了聲是,又規複了笑眯眯的模樣,說:“我明天醒來的早,一起來就聽這小孩在外頭大喊大呼的,我感覺風趣,就冇出聲,偷偷在旁尾隨。”
我看了看兩人,有些獵奇地說:“硃砂鬼樓是甚麼?是用硃砂土砌的屋子麼?”
我看了一眼那瘦竹竿,見他頭頂的血已經止住了,耷拉著肩膀站在那邊,眯著眼睛,木愣愣的,像蹲雕塑,不由心想,這傢夥不會是腦筋有病吧?
那黑毛朝燕子瞋目而視,喝道:“我是冇親目睹過,你這娘們莫非就見過不成?”
“好了,都給我閉嘴!”麻老一發怒,頓時兩人都靜了下來。
那黑毛嗬嗬了一聲,不信賴地說:“你冇開打趣吧?就裡頭那些個屍身,彆說這毛都冇長齊的小鬼,就算來個壯漢,怯懦點的都得給嚇尿了!就他……”正說著,俄然像想到了甚麼,一拍大腿,叫道,“我就曉得你在瞎扯八道!這三個月,我們館裡統共也就兩具屍身,哪來的三具?”
我點頭:“這傢夥冇有脈搏也冇有氣味,我也辯白不出他是死是活,隻不過有個處所跟淺顯的屍身不太一樣,以是我就紮了一針嚐嚐。”對於這猥褻屍身的鳥人,我是一點美意都欠奉。
那燕子笑吟吟地看向我,嬌聲道:“哎喲,你這小孩子還曉得硃砂土呀?嘖嘖,真是可貴。這硃砂鬼樓呀,又叫辟邪樓。整棟屋子都是以祕製的硃砂土為基,以秘術砌就。這硃砂樓能辟邪擋煞,甚麼妖妖怪怪都難以進入,以是叫辟邪樓。但活人如果誤進了這樓,又不懂裡頭的道理,就得被活活困死,以是又被人叫做鬼樓。姐姐這麼說,可聽得明白了麼?”說著又朝丟過來一個媚眼。
“好了!”麻老邁悶喝一聲,讓兩人閉了嘴。
那麻老邁滿臉的皺紋朝外一綻,嗬嗬了一聲,說:“成心機。你這小孩兒本來另有這類天賦,真是少見。”
這老頭本來覺得我是有這類天賦,這個我可真冇有。當初我被困在死人臉的鬼屋裡,差點一命嗚呼,最後是借用了趕屍術把地上的屍身立起,形成陰屍遊氣,這才破了那死人臉的陣法,逃出昇天。如果我有這類天賦,本身便能夠辯白出世氣走向,何至搞得要死要活。
我一聽,底子就不想理他。媽的,哥玩屍身的時候,你丫還不曉得在哪呢,敢說哥不曉得殮房是甚麼意義。
我獵奇說:“甚麼天賦?”
我底子懶得理他,想起一件此前一向迷惑的事,就指了指房門,問那麻老邁:“你們這殮房的門,如何用的是硃砂?”
燕子道:“如何就冇有三具,你三具就在這裡。”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頭往那瘦竹竿一點,“就是老六!”
我纔不會被他這句話唬到,說:“殯儀館我去的多了,誰家的殯儀館是把停屍房的門板塗上硃砂的?”
燕子笑道:“這小孩見到裡頭停放了三具屍身,不但冇有半分驚駭,反而興沖沖跑疇昔,翻開了裹屍布,就一具一具旁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