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閃著綠光,提示著有動靜。我翻身下床,拿起手機,本來是湘琴半個小時前發來的動靜:“頭疼,半夜了還是失眠,過幾天,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動靜下方另有一張圖片,我拖下來一看,差點冇摔掉手機!
內心開端發緊,背心開端發涼,那種擺脫不了、逃離不開、如影隨形的感受又來了,我緊緊地扣著椅背,腿倚在坐椅上勉強站立。這時,氛圍中傳來了一絲幽幽的檀香氣味,咦咦呀呀的旦角聲若隱若現,她又要來了嗎?心就快跳出嗓子眼了,我緊閉雙眼,不敢挪動分毫。
昨晚,我又夢見她了,她穿戴一襲紅色嫁衣,恍惚不清的麵龐,披垂著烏黑的長髮,站在一座古宅子前,背後是一個環形的院門,遠處傳來咦咦呀呀的戲曲聲,她向我伸出雙手,眼睛裡流出晶瑩的淚珠,嘴裡喃喃地說甚麼,如何也聽不清,最後,那淚珠竟然變成了血,兀自流滴下來,她向我走來,越走越近,卻始終看不清她的臉,她身上的檀香之氣劈麵而來,那烏黑的髮絲已經飄在了我的臉上……
聽我媽說我出世的那天恰好是七月半,俗話說是百鬼上門,陰氣最重的日子,母親為了我的平生安然順利,特找廟裡的高僧取了這個名字,從小到大,我的膽量一向就很小。走夜路必有人陪著,從未去過陰沉無人的處所。
我回身想逃,卻雙腳癱軟,如同鉛注,如何也挪動不了分毫,眼看著她雙手那長長的指甲已經觸到了我的臉頰,我終究節製不住尖叫出聲,猛地驚醒了過來!
不曉得過了多久,一分鐘?非常鐘?檀香味和京劇聲都已消逝不見。猜想她已走了?我暖暖地展開眼睛……!!心臟狠惡一跳,那隻女鬼竟然飄在窗外,瞪著一雙隻見眼白的雙眼瞪眼著我!她還是一襲紅嫁衣,一手撫著玻璃,一手用一把木梳緩緩地梳著長不見底的頭髮,恍惚不清的麵龐上紅唇喃喃細語,整張可駭的臉寵上隻要那怨毒的眼神和一張一閉的紅唇在閒逛!
第二週的禮拜五,我們相約坐上了去青石的火車,獨一起過那邊的是一趟快車,一個小站一個小站順次停靠,行走得斷斷續續,綠色的車體,手推的窗戶,車廂的人寥寥無幾,頭頂上吱吱呀呀的吊扇,怠倦的列車員偶爾穿越而行……
火車又進隧道了,黑糊糊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這隧道真的好長,過了那麼久都還是暗中一片,車廂的燈也壞了,一片烏黑,我喊了一聲湘琴,她冇有迴應,她的坐位空空如也,等了好久還是冇有返來,我去看看吧,摸著坐位向前麵走去,越走心越慌,方纔前麵坐的一對母子,絕頂的列車員,另有車上彆的的幾個搭客也不曉得哪兒去了,這車廂莫非隻剩下我一小我?!
我叫孫一尤,是一名告白公司的職員,本年二十七歲。未婚,有一個來往兩年談婚論嫁的男朋友。
或許這個名字起了感化,值得光榮,從小到大我冇有碰到過甚麼特彆的事情。除了比來這段時候……
雲南的夏季,忽而晴空萬裡,忽而陰雨綿綿,率性至極。
湘琴是我的閨蜜,她是個護士,看起來溫溫輕柔的一個女人,實在內心非常英勇固執,偶然候也蠻固執的。我們從小就熟諳了,幾近無話不談無所不知,前一陣子她和來往六年的男朋友分離了,大要看起來彷彿冇甚麼,但是早晨卻開端神經衰弱,常常徹夜失眠,連事情都冇有體例持續,比起我偶爾的惡夢,她的身材狀況更加讓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