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見說話的婦人二十一二,一張臉倒平常,隻要那雙眼非常奪目短長,現在她唇邊似笑非笑,一雙眼隻在嫣然身上打量。想來她就是容二奶奶周氏,嫣然忙上前一步對周氏施禮:“見過二嫂子!”
斷斷續續話不成句,容畦看著程瑞如,儘力讓聲音和平常一樣:“她是我的老婆,我會一輩子待她好,不欺瞞她。”不欺瞞她?程瑞如隻感覺這句話擊中了心,還待再說幾句,已經瞥見容畦分開,程瑞如冇有追上去,右手有力地垂下,今後,就再瞧不見了,隻一點一念之差,就萬劫不複。
坐了一個來月的船,容畦也感覺腿腳不矯捷了,起家活動一下才道:“這是河兩岸有些養女兒的人家,特地請人來教養女兒的!”
鄭三叔和半子在外等待,見嫣然不出來,鄭三叔忍不住也歎了一聲,容畦看著鄭三叔:“嶽父,她是小婿的老婆,是小婿,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人。”
這不過是句調皮話,容畦的鄉,是在都城而不是揚州,但容畦卻用手按一下胸口:“是啊,這會兒,心還撲通撲通跳呢。”他這話所為何來嫣然怎不明白,伸手把他的手拉一下:“我們這一起上不是說好了?隻要做事無愧於心就是。至於彆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們做甚麼?反正那做好事的不是我們。”
鄭三叔和老婆往中間等著的車那邊走去,聽到這話就道:“前人栽樹,先人乘涼,若冇有爹孃他們的辛苦,又怎會有我們,如許一代代下去,比及我們重孫輩,那就不一樣了。”
該放心的,但是做爹的心,如何捨得放開,鄭三叔用大拇指把眼角的淚擦掉,拍拍容畦的肩:“我曉得,你們放心去吧,這裡有很多人陪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