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婆子有些見地,見周氏如許就使個眼色,丫環們會心,上前把周氏的胳膊一扭,這婆子就道:“好生送著二奶奶回房。”周氏還待再罵,早被人用帕子捂住嘴巴,一起腳不點地地送回房裡去了。
周氏頭都不抬,劈掌就往丫環臉上打去。丫環臉上捱了一巴掌,也不後退,畢竟現在周氏一家已經是分出去的,今後隻怕也可貴上門,討她的好做甚麼?
現在已經明顯白白是嫣然掌家,除了周氏的陪嫁人等,其彆人都要聽嫣然的,是以周氏的怒罵並冇讓她們動容。丫環反倒上前道:“二奶奶還請消消氣,您也曉得,這才分了家,總要各自把東西都安排定了。三奶奶如許做,也是為了二奶奶好。”
“廚房等的平常,都是按日支取,一月一支的,不過是大家的月例,另有做衣衫打金飾的錢,都是記賬,每到一個數,就去賬房裡把銀子給支了。”這也是常問的,周大娘不打一個疙瘩就說出來。
陸婆子本來隻是管著嫣然房裡的事,現在嫣然掌家,內裡的婆子們,也就隱然以她為首。嫣然見眾管家娘子都出來相迎,點頭表示她們起家,一雙眼就往世人麵上瞧去。
“好,好,好你個……”周氏氣的心口疼,用手捶著胸口:“鄭嫣然,你彆覺得你是甚麼嬌貴的,不過是彆人家的使喚人,這會兒也充起奶奶來了,我呸!”周氏在背後罵,嫣然充耳不聞,隻帶了人走出去。
前頭大事已經定了,廚房奉上酒菜,容老爺請世人退席,也有把容畦再次正式先容給大家的意義。裘氏對嫣然道過恭喜就道:“我啊,還要去尋屋子,提及來,前兒我回孃家的時候,路過一處宅院,雖三進大小,卻也平靜,今兒再去瞧瞧,等定下了,擇個日子就搬出去。”
秋蘭點頭:“天然說了,那些執事人等,這會兒應當已經到了。”
見嫣然不說話,這周娘子又道:“也不怕奶奶笑話,饒如許,還是朱姨娘當日說過,要儉省些,若不儉省些,一日一百五十兩,隨便就能花出去。”
婆子中站出一小我,嫣然記得她丈夫彷彿姓周,高低都喚她周大娘,嫣然點一點頭:“周大娘,你說吧。”
陸婆子已經奉上對牌:“奶奶,這都是方纔送來的,另有各處的帳本,也在這裡。”瞧著那疊成小山樣的帳本,嫣然淺淺一笑就道:“我夙來不善於看帳的,這麼些帳,還不曉得要瞧到甚麼時候。”
現在聽到秋蘭如許說,嫣然不由長出一口氣,在侯府的時候,雖也曾聽曾老夫人嘮叨過,該如何管一個家,可容家的景象和侯府,那是兩回事。現在,統統都要看本身的了。
“彆人嘛,去探大mm也是應當的,但是就隻要二嫂,我不敢讓您去探大mm。”周氏這些冷言冷語,嫣然全不放在心上,更不會起火,隻對身邊的丫環道:“送二奶奶回她屋裡,直到搬離這裡,二奶奶還是彆出院子一步。”
這句話一說出,就有人臉上暴露歡樂,那歡樂雖很快消逝,嫣然卻已記得那是哪幾小我。接著就道:“方纔說了,昨兒各項的開支,是四奶奶拿出的,那這一家子,平常的開支,共總有多少?”
陸婆子隻曉得容家很富有,但不曉得容家一年的開消就這麼大,聽完也在肚內算了算,一張口差點合不攏,阿彌陀佛,這麼多銀子,拿出去都能讓好多人家過敷裕餬口了,隻不過是容家一年的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