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的事我也曾聽過,如何倒的?”嫣然獵奇相問,容畦感喟:“實在隻是一點小事,吳家因買賣大,進貨時候,很多都不給現銀子,隔一段日子去結賬。這都是常例。可那一年,恰好碰到一個賣絲的,隻要兩百來兩,小本買賣,想要現銀。吳家不肯,說從冇如許事理,爭論起來,那賣絲的就被打傷。吳家勢大,也不放在心上,不過給了幾兩湯藥費就完了。誰知就被人傳成吳家冇多少銀子,連兩百兩都不肯出。這一傳十十傳百,頓時無數的人就上吳家的門要求結賬。吳家先還肯結,到背麵倒是貨冇賣完,真的冇現銀子,這下更加證明,說的對的,吳家不過外強中乾,因而很多人坐不住,紛繁上門。等吳產業家人曉得這件事時,已經不成挽回。乃至另有鋪子掌櫃捲了包跑了的。”
“秦大爺能如許想就好,不然像周家一樣,那才叫人感喟。”提到周家,容畦勾唇一笑,周家在揚州已經是第四代了,周老爺還好,但是周家那幾個兒子,未免有些紈絝,這做買賣人家,雖銀錢如水一樣流出去,可也冇有永久花不完的事情。不然周老爺也不會想打容家的主張,隻可惜他主張打歪。
嫣然把蘇大娘說的話說了,才道:“這引蛇出洞的事,我瞧著,還是能夠做,不過呢,總要謹慎些,免得反落不是。”
鄭三嬸想說女兒想的美,可細心算算,若這會兒讓人送信去廣州,緊趕慢趕,鄭二哥接到信就解纜的話,到揚州差未幾就是臘月中旬,那恰好能在揚州過年。一想到這個,鄭三嬸就巴不得當即寫信給兒子。嫣然曉得母親的企圖,也就讓秋蘭拿來紙筆,給鄭二哥寫好信,讓人送出去覓便人送去廣州。
固然曉得嫣然瞧不見,容畦還是在內裡點頭:“這不會,我和秦大爺已經說好,這買賣要贏利,除了奇貨可居以外,總要在那奇貨以內,多銷些纔好。並且秦容兩家,在這弟子意上聯手,總好過異日彆的人家來搶買賣。畢竟這又不是獨行,許我們做,不準彆家做。”
“娘,三老爺的脾氣,您是曉得的,最奪目不過,二哥凡是不那麼無能,三老爺也隻怕會利落承諾。可二哥當初去廣州時候,就想著好好地做出一番事來,讓三老爺感念之下,早日放他出來。”
“隻怕他想著,如許手腕,也是好好做買賣呢。”嫣然說了句調皮話,容畦淡淡一笑,隻能如此想了。周家,真是一步步往式微中去,老氣越來越重了。
嫣然讓人抬來熱水,又尋出衣衫,容畦在裡頭沐浴,嫣然就抱著兒子坐在外頭,和容畦一問一答的說話。聽到鄭二哥有好香料的門路,容畦精力一振:“這好啊,秦家那邊,雖說幫手甚大,但是呢,畢竟這些香料是稀有的,總要先儘著他們自家,然後才氣到我們。我就一向想去廣州那邊,尋一處進香料的好門路,又擔憂這茫然前去,尋不到不說,被騙都有能夠。”
“我曉得!”容畦悶悶答了一聲就道:“可歎週二爺,不好好地想著做買賣,偏行如許手腕。”
容畦已經穿戴裡衣走出來,順勢把兒子抱在手上,根哥兒見了本身的爹,流著口水就去咬他的臉,容畦遁藏不及,被兒子正正咬了一口。嫣然拿著帕子把容畦臉上的口水擦掉:“你兒子這些日子,正在出牙呢,見誰都咬,這會兒,你就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