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家姓鄭,你出來奉告胡嫂子,就說,本日我特來拜訪!”姓鄭?小廝想起侯府前任大管事不就是姓鄭?那麼就該是他們家的人。既然都是侯府的人,小廝倉猝恭敬地請鄭三嬸出來等待,又讓人從速往內裡送信。又端來熱茶點心,請鄭三嬸用一些。
鄭三嬸也是個聽話知音的人,胡婆子這話甚麼意義她一聽就曉得,麵上笑容冇變:“我半子姓容,我還當大家都曉得呢。胡嫂子,你啊,可真不體貼我!”
“娘,對不住,冇讓你納福,倒要讓你享福。”嫣然的話讓鄭三嬸臉一沉:“胡說甚麼,你是我閨女,哪有做孃的不能為閨女分憂的?再說了,我成日在揚州坐食,這內心也有些不得勁,說不定出去跑跑,倒舒暢些了!”
小廝不由嚇了一跳,當即做個揖:“這位嬸子,不曉得您是哪家的,這件事,倒是我們忘了。”
容二爺笑笑應是,周氏的話卻冇放在心上,到時去不去廣州,由不得周氏做主。
見鄭三嬸端起茶碗喝茶,又拿起點心,小廝這才道:“本日幸虧是小的在這裡,如果彆個,定會怠慢了。我們家老爺太太,不,我們家叔叔嬸嬸,都在家呢!”
這花姨娘就是周氏本來阿誰貼身丫環,這回容二爺返來,周氏也就讓花氏過了明路,上頭開臉,做了姨娘。容二爺對這些本就無可無不成,既然周氏要裝賢惠,他也就笑納了。現在見花姨娘接了梨子下去時,還丟來一道若泣若訴的眼風。容二爺不由在肚內暗笑,見地過珠江花舫,誰還會在乎這家裡風情?不過這些事可不能讓麵前這個醋罈子曉得。是以容二爺隻笑著道:“說的也是,再等幾日我就又要去廣州,到時家裡,還是要依托娘子你看管!”
侯府得臉的下人是能買得起丫環小廝奉侍的,不過天然不能稱老爺太太,年青些的就稱哥哥嫂嫂,年紀大些的就是叔叔嬸嬸。聽到小廝改口,鄭三嬸不由一笑:“瞧著你倒是個機警的,幾歲了?來這邊幾年了?”
“蘇大娘啊,人倒是奪目,可從冇做過買賣。覺得這做買賣和仕進一樣呢。你放心吧。”周氏拿起一個梨,丟給身後的花姨娘,讓她把梨子削了。
“小的本來也是侯府下人,不過爹孃不爭氣,一向冇甚麼麵子,有一年胡叔叔往都城裡去,見小的還算聰明,也就回了三老爺,把小的帶來湖州!”
“娘,您和爹,待我真好!”嫣然靠在鄭三嬸肩頭有些撒嬌地說。鄭三嬸拍拍女兒的肩:“我們麵前,也隻得你和你弟弟兩個了。如果,如果……”
現在的小廝比方纔還恭敬些,門外已經傳來胡婆子的聲音:“哪位來到湖州,還說是我昔日火伴?”
胡管家是曾三老爺的下人,曾太夫人過世,胡管家也何當穿白帶孝。雖不至於要守孝三年,但也不能穿紅著綠惹眼。現在胡家大門上,明晃晃地貼著紅色的春聯。
“本來是親家太太!”管事的倉猝施禮,內心還道難怪就跟了出去也不躲避。忙對鄭三嬸恭敬施禮,接著就說:“除了我們,天然就是周家,本年紀周家收的絲最多,代價也最便宜。然後就是曾家,曾家收的雖冇周家收的那麼多,但他們家向來都不收這麼多,本來還想去和他們家胡管家籌議,可否勻出一些,但是胡管家說,要寫信去問曾三老爺,這一來一去,差未幾就兩個月時候,如何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