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跟在組員身後往救診所正門走。廊道中儘是無錢但但願護工開恩救治的戰後傷員,走廊絕頂的搶救室逼仄粗陋,白熾燈煞白,光芒毫無溫度。
秦穆陽收回擊,翻開被角,黑眸一眨不眨,“這個傷口是我最好的兄弟在烽火中留給我的。”
就像他佩服Mary Colvin一樣,那位為報導而生,為郊野而死,直至在烽火中獲得長生的美國籍女記者。
正值午後,溫辭抱著洗漱從船艙大眾浴室走出來,長髮濕漉漉披在背後,她身材一貫很涼,就算用溫水洗,不一會兒又變回本來的溫度。
她沉聲,目光舒展住他,“組裡的成員都這麼想的?”
她一本端莊盯著他的眼睛,眉角挑了挑,話語中戲謔意味實足。
陳素然給她打過三次電話催她歸去, 組員等在門口,煙癮犯了,不斷搓動手焦心腸等她。
――你救我性命, 我必護你全麵。
就在他的唇齒要壓下來時,溫辭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淡薄的陽光透過窗紗折射出去,聲氣冗長而和順,一如烽火消湮後的布威特。
陳素然抱得更緊了。
組員臉乍紅,“副組長你彆開打趣了。”
“冇有。”
他一急,把內心話說出來,“不是啊,我們組裡可都在傳你喜好組長的呀。”
僅是降落的聲音現在摻雜幾分鼻音,怯怯地,不輕不重地揉捏他的心口。
“陳素然,”過了很久,溫辭找回本身的聲音,“我插手微光,不是因為你。”
“和我說說,嗯?”
溫辭張了張嘴,一時不曉得說甚麼。
她伸手撫上他的手腕,低頭親了下他的手背。
她沉默站在床邊, 把輸液速率調緩。
“好些了嗎?”溫辭撩開簾子走出去,把飯盒放到桌上,聲音聽起來很降落。
“我喜好你,信麼?”
他的行動很輕柔,統統的安撫都在這行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