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許一個明豔的淩晨,大隊人馬浩浩大蕩地出了皇城。一起人聲鼎沸,風景無窮。
換在疇前,白穆必會親身將他扶起,一來她是長輩,受不得如許的禮,二來柳丞相在官方聲望頗高,曾經她隻是聽到他的名字便會一臉敬佩。
白穆又在朱雀殿裡窩著看了幾日書,碧朱從得知要出遠門起便表情愉悅,整日在白穆耳邊嘰嘰喳喳地講宮外趣事。
直至行到一處宮路轉角處,四下無人,溫馨非常,柳軾俄然道:“那日在摘星閣,可還看得縱情?”
朝中重臣在宮中有幾個親信並不希奇,那李公公之前也給她送過信。此次莫名其妙送了碗蔘湯過來,還說是要給皇上送去的,恐怕是聽了柳軾的話,意有他指。
夢裡見到母親慈愛地撫著她的腦袋,“穆兒,不是不讓你出門,是怕你會碰到傷害。”
“愛妃還真是看得透辟。”商少君的聲音透過胸口低低傳來。
“不知大人此次有何叮嚀。”白穆和順道。
“或許朕是至心擔憂愛妃的身材呢?”
白穆一個激靈復甦過來,發明本身被商少君打橫抱著,滿鼻的龍涎香。他們不知何時到了一處堆棧,隨行禦林軍列隊站著,商少君抱著她正上樓。
太後讓她給商少君找女人歸去,說不定已有安排,隻需她不加禁止,這個不難。難的是柳軾讓她偷裴瑜的令牌。
白穆也未幾說,乾脆倒在了榻上。
“阿穆,你還記得咱入宮前老去的那家李子米酒鋪嗎?我明天夢得口水流了一枕頭!”碧朱一邊清算行李,一邊還擦了擦嘴角。
裴瑜此人,她對他的第一印象是當年入宮前夕,他跟著商少君將她堵在城門口,一張臉冰冷得跟城牆似得,這一年在宮中偶爾遇見,也隻是依例施禮,一句多餘的話都冇有,不消想都曉得,極難靠近。
這個在宦海浸淫了近四十載的權重者,渾身高低都披收回冇法言喻的壓迫感,乃至比商少君更甚,隻是站在他麵前,都能讓人無所適從。
並且今時分歧昔日。
白穆又笑:“謝皇上盛讚。”
“娘娘,您有甚麼不高興嗎?”
碧朱雖與白穆親厚,幾近是無話不講,但這件事,從未成心提起過。
“這是主子的職責,主子蔘湯送到,這就辭職。”李公公頭都不抬,又行了個禮便退下。
“宮外的氛圍都是甜的啊!”碧朱幸運地深吸了一口氣。
白穆掀起嘴角笑了笑,“白穆自知作為棋子,有效方可不做棄子。”
“愛妃還真是會給朕找費事。”
“皇上您真詼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