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淵卻不刺他,而是收了力道,換手將箭頭握在手中,用箭柄猛抽向了燕戈行的掌心。
“好不要臉的師兄弟,竟然以二打一。”
趁手的兵刃在握,燕戈行心下有底,竟躲也不躲,直比及那鐵爪近在麵前了,才揮得一劍出去。叮的一聲,那鐵爪竟被斬落了兩根鐵指,而雪澈劍上卻連一個崩口也冇有。
史勝趕緊飛身閃避,此時,卻有一抹白影,從山半腰的翠竹林裡飛了出來,手中簫劍直朝著他的後背刺下。
叫罵聲,咳嗽聲中,魏九淵卻毫不慌亂,隻閉眼悄悄地轉了轉右手拇指上的那枚古玉扳指,運氣在掌,輕喝一聲“中”,一掌朝著漸遠的腳步聲虛空打出,已跑到幾十米外的燕戈行竟然後背一沉,直撲向空中,嘔出一大口血來。
“莫傷我師弟!”
又是一擊,花翎抽在胸口,竟如被擂了一悶棍,燕戈行骨碌碌向一旁滾去,嘴角已流出血來。心中暗道,師父常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明天當真是見到了。他卻不知,單單是師父教給他和師兄的這套青陽劍法,如果假以光陰,苦修內功練得大成,各自尋得了那天瀑、流雲劍,是戔戔魏九淵萬難望其項背的。若不然,工夫明顯在二人上上的魏九淵,又何必放著朱陽城內的仇家不管,偏要對他二位苦苦相逼。
常牧風的喊聲從近處傳來。
本來,常牧風一夙起來就進了山半腰的竹林,把這兩日來學到的招式融彙貫穿,正練劍練的努力,卻聽身下的江灘上亂了起來。定睛看時,才發明阿誰叫“樓月生”的竟然又呈現了。
常牧風也不管,當即折返返來,重新鑽進了紅色的霧團當中。
史勝心下一驚,忙收了鐵爪,正欲變招,隻聽蹭蹭蹭幾聲輕響,燕戈行已經橫踏著碗口粗細的竹竿追了上來。待到近前,變成雙手持劍,雙足力蹬,竟如一柄利箭般,向上疾射而來。
一聲長嘯從江裡的官船上傳來,說話的恰是天錄樓樓牧鐵筆李杜,隻見他幾個箭步跳上桅杆,猛地向後一拉,竟藉著桅杆曲折時產生的彈力,向著這邊彈射而來。手中鐵筆正點在常牧風的簫劍上,隻震得二人各自向後墜去。
史勝所屬的避風樓,和李杜所屬的天錄樓,本就不是十三樓中賣力進犯的機構,二位樓主的武功在十三位樓牧中也是偏下程度,碰到練劍十幾年如一日,又得青陽派真傳的二位少年,天然占不得上風。五六招以內,竟然都已顯頹勢。
慌亂當中,燕、常兩位找準機會,從敵我不分的人群中橫撞出來,隻憑影象朝著大佛的方向跑去。這一次,燕戈行的毛驢當真是不要了!
正與李杜纏鬥的常牧風聞聲喊聲,再不顧那李杜,踏著山坡上的秋草,隻向著撲向師弟的史勝殺去。常牧風的武功本就在師弟之上,又何況此時的史勝失了兵器,隻能白手格擋的他被簫劍逼得連連向後退避。那李杜天然也看到了戰機,不再去追常牧風,竟折了一個彎,朝著雙臂被纏尚未解縛的燕戈行殺來。
燕戈行知他是誰,一丟韁繩提劍便掃。
已跑至煙幕以外的常牧風見師弟遲遲未現,不由朝著越來越淡的煙幕內大喊。燕戈行想要答覆,要師兄快跑,但是受了一記奪命追魂掌,哪另有力量收回一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