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驚呼“天人”之時,那目若青蓮,星眸皓齒的女子卻隻定定地看著常牧風,一抹含笑如湖心彎月,沁民氣脾。
此時,卻聞聲樓下傳來一陣騷動,待三人推開門窗向下看時,才發明三匹駿馬不知何時已勒停在驚寒驛門口。三匹馬兒兩黑一白,冇有一絲雜毛,個個膘肥體壯,眼神雪亮,一看就是令媛難求的良駒。而馬背上馱著的三個女人,更是姿色出眾,萬裡挑一。特彆是阿誰騎著白馬,約莫二十來歲的女人,她身著藕粉色長裙,青絲垂肩,勒著韁繩的纖手上帶著一副冰絲手套,手套上用極細的絲線勾繡著三兩朵豔紅色的梅花。固然戴著敷了白紗的鬥笠,卻仍然能從模糊的表麵中看出定然是個冰肌玉骨的美人。輕風徐來,吹起麵前的薄紗,竟有陣陣異香飄來。
常牧風自知無趣,難堪一笑,走到師弟身邊,咳嗽一聲朝他使了個眼色。
常牧風曉得師弟企圖,搖了點頭,單獨走出房門,向著樓下走去。
“一群男人欺負幾位女人,算甚麼豪傑豪傑?”
此時身後的女子卻開了口,“既然大師那麼想看,乾脆就看個夠罷”,說話間,竟本身摘了鬥笠,遠遠地拋向了常牧風。常牧風隻聽耳後風響,呼的回身,已將那香氣環繞的鬥笠接在了手中。
師兄剛一出門,段非煙便跑了過來,拍了拍燕戈行的肩膀,撅起下巴點了點正跳下白馬的女子,氣鼓鼓地問道:“我都雅還是她都雅?”
那一隊官差黑著臉,在鏢師的帶領下穿堂來到柴房,捂著鼻子刺探一番後,把那三具屍身用鐵鉤勾著,拖上隨行而來的一輛馬車,又向著白陽城的方向去了。
常牧風下樓時,幾位女人正在一群男人的簇擁下走進店裡,櫃檯四周水泄不通,一個個冇臉冇皮地探聽著:
臉上堆著笑的老闆娘連道三個“有有有”,一邊趕上前去幫那女子牽馬,一邊對身邊的那些垂涎欲滴的男人痛罵:“看甚麼看,謹慎把你們眸子子挖出來。”
“可否把頭上的鬥笠摘了,讓我們一睹芳容?”
燕戈行想也不想,實話實說:“她都雅!”
“跟你的大腿普通粗還是跟這幾位小女人的普通粗啊?”又有幾個不怕死的接話。
燕戈行卻佯裝冇瞥見,眼睛始終盯著樓下的三位美人,擺了擺手對師兄道:“師兄快去給段女人熬魚湯啊,明天她吃的最多。”
常牧風冷冷地承諾一聲,翻轉手腕,鬥笠已重新擲回蘇嫿手中。
壞笑著的燕戈行這才把目光從樓下收回,躺到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腦筋裡策畫著,眼下該到那裡去弄些好吃好喝的來。
段非煙大怒,猛跺了頓腳,提起手中的苗刀,要打卻又捨不得打,隻得撞門出去,跑回了本身房間。
“女人姓甚名誰,來這驚寒驛做甚麼?”
江湖當中不知有蘇嫿,知有蘇嫿者,已是一抔白骨。
“大師彆去了,都把施禮搬回屋裡吧,白陽城明天也不開城門,彷彿還增派了官兵,看模樣冇有十天半個月我們是回不去了。”
睡眼惺忪的燕戈行無法,隻得把早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們二位解釋一番。又用老闆娘的原話騙了段非煙,奉告他們,眼下之計唯有在這驚寒驛裡等著。
聽老闆娘如此說,本來集合在院子裡的客商們全都長舒一口氣,毒既然是在百越之地染上的,想必驚寒驛是潔淨的,現現在,城門緊閉,也隻得平心靜氣在這裡住店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