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常牧風心下一緊,大聲喊時,段非煙將驚蟄斜向右猛地一揮,已沿著本身的左眼斜切下來,刀鋒劃過鼻梁,刀口深切入骨,兩隻眼睛雙雙暗淡,眼眶裡流出兩道赤紅色的鮮血。
“閹賊,看劍!”
“段女人……”
目睹段非煙自戕雙目,常牧風肉痛如絞,早已不再管段玉橋的死活,將他噗通一聲丟到一旁後,連滾帶爬地朝著段非煙撲來。
被常牧風掐到幾近昏迷的段玉橋規複了神態,他猛地將女兒推開,一邊緩緩地走向彷彿已無還手才氣的常牧風,一邊嘲笑道:“常少俠現在曉得本身命賤了吧,對於魏九淵來講你就是一條可有可無的狗!狗啊,知不曉得,並且你還是條不聽話的瘋狗,現在曉得老夫的肉硌牙了吧?”
沈雪吟暴喝一聲,長鞭劈麵打出,魏九淵一閃,鞭梢纏在了亭柱上,鐵鏢激起一片粉塵。魏九淵眼疾手快,已順勢握了鞭梢在手,向前猛地一扥,沈雪吟“啊”的慘叫一聲,目睹本身連同鞭子一起撲向了魏九淵懷中,趕緊放手,從高台上骨碌碌滾了下來。
魏九淵眉頭一皺,心想,果然比本來快了很多,不等燕戈利用出第二招,用左手猛按肩部,隻聽咯啦啦一聲響,再看時,本來有力垂在身側的右臂,已重新接了歸去。
段非煙彷彿也感覺父親那句話有些過分了,忍不住在背後拉了拉父親的衣衿,小聲低估道:“爹爹,常少俠的眼睛是我打瞎的……”
“你打瞎的又如何?現在看來爹爹也隻能誇你句做得好,像他這類罔顧人倫、欺師滅祖的混賬,留一隻眼給他也算是高抬貴手了。”段玉橋暴喝一聲,上前一步,在槍柄上猛拍了一掌,震得槍柄嗆啷啷高低顫抖起來,那槍柄每顫一下,常牧風胸口便如刀絞。
……
果不其然,在聽到段玉橋的喊聲後,魏九淵尋了一個空擋,提槍呼的一下跳到了涼亭頂上,橫腿掃起一片磚瓦,翻開緊追不捨的燕戈行後,望著擂台上的二人喊道:“常少俠不準傷了段盟主!”
段非煙大喊著,可惜常牧風再也聽不進半個字去,他雙目血紅,三兩步便跨到了段玉橋身邊,抓著領子將再無抵擋之力的段玉橋拎了起來。手起掌落,隻聽段玉橋一聲沉吟,勒骨已被震斷數根,鮮血從七竅當中噴湧而出。
“樓主謹慎!”
段非煙大呼一聲,猛撲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常牧風起掌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要求道:“常少俠,你放了我爹爹,我承諾你,我承諾嫁給你還不可嗎?”
常牧風還在自顧自地說著,忍不住昂首看向了燕戈行的方向,此時,身受重傷的魏九淵已被幾位樓牧圍成一團,一步步從高台上走下來。他們身後,和沈雪吟背靠背的燕戈行,正被手持長槍的十三樓兵士步步逼近。
她深知,此一役因為本身輕敵,紅蓮教蒙受重創,現在已再無與太子一黨相抗的能夠,若不趁此次機遇要了慕容拓的命,恐怕再無替父報仇的能夠了。
燕戈行眼尖,早已看破他的伎倆,卻不戳破,弓身抱拳笑道:“閹賊承讓!”
“老夫工夫不濟,不怪彆人,可現在,你若殺了我,瀾滄盟幾千王謝徒定不饒你!”
艱钜地行至長槍絕頂,常牧風發力猛一抽身,從槍柄上抽離了出來。他搖搖擺晃地走到彷彿被方纔那一幕嚇傻了的父女身邊,弓下身來,一邊又從懷中取出一瓶忘憂散儘數吸入體內,一邊盯緊了段非煙的雙眼,幽幽問道:“段女人,你我之間竟是連一絲交誼也未曾有過,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