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魏九淵已經轉過身，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神經百戰的他早就看出台上少年使的是青陽劍法，隻是那少年內力彷彿不敷，若不然史勝哪能接他一招兩式？史勝的工夫固然不如他，如果想跑，卻也丟不了命，自不必費心去救。

血流成河的酒坊裡，那老道輕抿了一口茶，不屑地罵道：“菜不能做，茶也難喝，留頭何用。”

“哈哈哈，千八百號江湖豪傑，竟是個吃奶的娃娃一馬搶先！”

“另有音宗啊。”

“好下作的招法。”

遠處的段盟主大喝一聲，臉上卻難掩欣喜之情，台上這名姓燕的少年，雖不是他欽定要選的賢婿，倒也跟瀾滄盟的好處並無牴觸，若他真是青陽派傳人，無疑會更加穩固本身在武林中的職位。

“哼，江湖！”

“燕少俠怕是冇把我段玉橋放在眼裡吧，竟把這比武招親當作了兒戲！”

半空當中的樓月生飛撲而下，利市摘了幾片榕樹葉，夾於指縫之間，振臂一揮，那幾片樹葉變成了破空飛梭，朝著燕戈行直打下來。燕戈行提劍在胸，挽了個劍花，猛地一頓，本來徑直飛向本身的樹葉，竟像變成了幾隻乖順的蝶兒，緩緩地撲落在了地上。

被父親瞪了一眼後，段非煙才收了聲，躲到爹爹身後，朝燕戈行眉飛色舞。

世人定睛看時，才發明那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穿了一件煙青色長衫，不知那裡撕下來的爛布條隨便將長髮束於腦後，卻又不繫好，和烏亮的長髮一起，隨風胡亂閒逛著。

得了趁手兵刃的樓月生招法大盛，手中鐵爪瓜代攢出，幸虧燕戈行在跟師兄的比試中練就了一雙“躲打”的火眼金睛，亂爪當中尋得一個空當，飛身上爪，踩著中間的鐵鏈，舉劍向樓月生飛去。鐵爪用鐵鏈連接，必須近了他的身燕戈行手中的破劍纔有上風。那樓月生天然也明白這一點，不等燕戈行近前，雙臂猛地一拽，身後的鐵爪已朝著對方後背反爪而來，方纔司徒猛就是吃了這一招的虧。

燕戈行也不睬會，掄劍就是一掃，樓月生騰空遁藏時，劍氣竟把身後的粗布圍擋生生掃出一條裂縫。

台下熙熙攘攘，段盟主的眉頭緊皺成了一團，心下考慮：“莫不是有人從那場滅門慘案中逃了出來？”

“噫！”

這統統來得太快，樓月生躲閃不及，肩膀吃了重重一擊，後退幾步，吐了一口血。

一句話，引得身邊人鬨堂大笑，段玉橋也是強忍住了，正色道：“既然贏了比武，就得守端方，想來燕少俠也不想跟這九江十五湖的瀾滄盟作對吧？”

此時，台下圍觀喝采的人群當中，一個帶著鬥笠黑紗遮麵的人一向冷靜地諦視著台上的比試。在看到樓月生落了下風後，他身邊一名穿戴青色錦袍的白麪墨客，不由握緊了手中的鐵筆，上前一步，附耳低聲道：“樓主，要不要我去幫下史樓牧！”

樓月生大笑著，向前一步，立於燕戈行身前：“我春秋比你長了很多，若用兵器是我欺負你……”

台上捂著胸口的樓月生瞥見主公拜彆，心想目標已經達到，倒也不戀戰，隻握了雙爪在手，對燕戈行抱拳道：“小賊，江湖路遠，我們有緣再見。”

段玉橋說話間，已有短衫打扮的海員來為二人帶路，跟在段玉橋一行人的身後，向著內院走去。

“青陽劍宗不是已被滅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