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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下不是你所造嗎？你不能送我分開？”

“但你畢竟能夠、能夠……”

流光向她伸手，“朱碧，跟我講一講國師大人的故事吧。我曉得，那些事，你都想說給我聽。”

朱碧怔住。

流光沉默，昂首看著遠方。周身清氣流轉，既讓朱碧不敢靠近，又想靠近。

朱碧要絕望了好不好？！

流光淡淡道，“我為甚麼要殺妖？”

他神采公然有所鬆動，卻也不是很短長。他冷靜想半天，轉頭看她，“我被斷絕在這裡，已經好久了。固然並不痛恨，卻也孤傲。連想找小我說話，都是假的。”

健忘是因為光陰的流逝，各種不測，不得已。流光的不記得，隻是因為他不過心。統統的那些，對他都不首要，都無所謂。他能夠忘記，她卻死活不肯忘。

流光看她一眼，“你叫我‘國師大人’。”

他本身也說，名字不代表甚麼。

朱碧抿嘴，她很不甘心。

朱碧笑，“那你幫我找謝哥哥。”

一起上，他們也趕上很多人，趕上很多戰亂，趕上很多悲歡聚散。他冷眼旁觀，他轉成分開。那麼多的生存亡死，隻要他略微脫手，就能挽救多少性命？

“人類真是奇特，拘泥於一個名字，彷彿如許，便能留下甚麼。但名字對神來講，一點用處也冇有。神獨來獨往，六合玄黃，宇宙洪荒，向來是一人一行。我先前，並不記得本身叫甚麼。”他頓了頓，“但厥後，恍忽記得有人如許喊過我。你便當這是我的名字吧。”

朱碧坐在花地中，撐下巴，“你說你是神識嗎？是你的原身，將本身的一道神識封在這裡嗎？那你原身在那裡？為甚麼不放你出去呢？”

他是至高無上的神。

男人點頭，“如果我消逝了，你天然會分開這裡。”

流光，轉眼即逝，來去無影。如果真的有人，曾經叫了他這麼個名字，朱碧幾近隻從名字，便能品出當初第一個叫的人的哀痛：如同天涯流光，千好萬好，也不屬於人間。

“六合循環，各有命數。隨便脫手，隻會讓命格動亂。甚麼是大道？大道無情。我若為你殺人，救你一命，那殺掉的那人又該如何算？我若對你有情，便是對旁人無情了。”

“嗯？”

朱碧跟著他，在畫中漸漸走，常常會趕上妖鬼。流光不脫手，交給她處理；隻要她處理不了的，他纔會脫手。朱碧曉得，他是將機遇留給她。心中大為感激以後，又感覺不對勁。

流光悄悄看著她，“暗中嗎？妖妖怪怪嗎？那你又是甚麼呢？”

“這個還用想嗎？”

古畫之卷中的天下由他所創，這個天下卻充滿妖妖怪怪，但他身為神，即使隻是神識，卻向來冇有主動脫手處理過，任這個天下的妖鬼越來越多。

走到本日這一步，寧為豔鬼，也要留在人間，陪在謝起家邊。她本身，是堪不破存亡的。如果有親人，有朋友，有愛人，如何能轉個身，就不在乎了呢？

既然臨時想不到體例出去，又從男人丁中得知，前程更加傷害。朱碧深思一陣，決定先跟著這男人。起碼，很安然。她問，“叨教我該如何稱呼你？”

朱碧半晌說不出話：他在鼓勵本身和他脫手嗎？她很較著不是他的敵手啊。她誠篤道，“我打不過你……有冇有彆的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