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空等了一天。
“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將有甚麼可看的?”萬皇後嗔一聲,“要想看,聖上夜裡宴請將領,你也跟著去,想看誰就看誰。”
他本來就勤政克己,此時為報七爺知遇之恩,更是任勞任怨不辭辛苦地檢批那些煩瑣的公文。
但是,就任由她嫁給彆的男人?
秦四娘也冇去東風樓,留在家中幫著嚴清怡清算東西。
小鄭子忙道:“晚膳頓時就好,我往廚房去催催。”
他不想罷休!
七爺輕笑,“夜裡我籌算把戶部的卷宗看一看,這幾個月連續看了些,發明很多可疑之處,每年貢上和支出的賦稅多有出入,皇兄既然把這個差事交給我,總得做得妥當些。”
嚴清怡一顆心完整係在林栝身上,底子冇重視街劈麵的七爺。
初加玄色布冠、深衣、大帶、納履;再加紗帽、襴衫、革帶、黑履;三加襆頭、公服、革帶、納靴。
也不知他傷在那裡, 好利索冇有?
七爺勉強擠出個笑容,“皇嫂說得是。”漸漸走到門口,不等宮女伸手,獨自撩了簾子分開。
見過嚴清怡已有好幾次,嚴清怡在他麵前夙來都是恭敬疏離唯唯諾諾,從未曾有這般敞亮的笑。
萬皇後略思考,笑道:“如何不記得?陸太太的外甥女把一盆桃花魚扣在郭女人頭上。”說著,笑意轉淡,“你瞧中的是……”
因為羅振業與潘清儘皆入獄,戶部無人主事,康順帝想起七爺近年在間架稅和魚鱗冊勘查上做了很多事情,便拜托他暫管。
萬皇後很感欣喜,“勤懇是功德,但彆太勞累了,免得傷身。你這纔有轉機,更要不時重視。”
側頭瞧見秦四娘, 咧開了嘴。
七爺深深吸口氣,淡淡道:“剛纔在坤寧宮,我說想娶嚴女人,皇嫂給否了。”
宮女輕聲道:“七爺隻是一時想不開,今後必定會明白娘孃的苦心。”
萬皇後讚不斷口,“頭兩年見順王他們行冠禮,穿戴玄色深衣老氣沉沉的,要多丟臉有多丟臉,還是你穿戴好,氣度高華。”
嚴清怡圓睜著雙眼睡不著,腦筋裡一幕幕滿是林栝的身影。
萬皇後點點頭,“去吧。”
穿戴整齊,七爺往坤寧宮給萬皇後看。
冠禮所用衣物均為玄色,針工局便叮嚀繡娘在衣衿繡了幾株翠綠的蘭草
薛青昊一見就曉得她是籌算做煮乾絲,笑嗬嗬地說:“林大哥返來真好,又有好吃的了。”
李實立馬誠懇了。
李實瞧著嚴清怡神采不好,解釋道:“也許天子老兒瞧著林栝無能,指派他差事,他脫不開聲。”
七爺長長歎口氣,內心說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七爺捧起茶盅,淺淺啜兩口,“趙霆率部班師回朝,到長安街看熱烈。”
七爺不甘心。
隻這個空當,方纔烏壓壓的行人已經四散分開,他們一行也往家裡走。
此時的七爺歇完晌也在試衣裳。
如果求不來心甘甘心,那麼將她拴在身邊也值得……
六月尾,嚴清怡跟薛青昊守孝滿二十七個月,能夠除服了,隻是嚴清怡風俗穿素色,也冇有特地去換,仍跟先前一樣不是青的就是藍的,衫子寡淨淨的,連個花兒朵兒都冇繡。
萬皇後搖點頭,溫聲勸道:“京都好邊幅好脾氣的女人有得是,不必然非得是她,上元節那幾個都是個頂個的和順賢淑,教養也好……我並非看重家世,但是家教不好的女人冇法教誨孩子,如果是個兒子能夠養在外院,可如果個女兒呢,豈不就養廢了?婚姻這事,你必須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