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想得也太早了，”嚴清怡無語。

鄰近子時，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了出來。

七爺忍俊不由，悄悄捏一下她鼓鼓的腮幫子，柔聲道：“媛媛，你真是……傻得敬愛。”低頭就著她的手也咬一口，“嗯，真是很鮮嫩的，等來歲把花房再擴出一間，多種些菜蔬夏季吃。”

邱姑姑已經叮嚀人和好了麵，剁好了餃子餡。

周醫正略略掃一眼, 瞧見牆角粗大的廣口瓶中裡插了兩枝鬆枝, 鬆香味兒便是自那邊傳過來。他再不敢四周張望, 低垂著頭往裡走。

洗三那天因下著雨雪，七爺冇讓嚴清怡去，隻讓辛姑姑代替她添了盆。

“真的？”帳內女子驚奇地問。

黃瓜早半個月前就開了花，管花木的婆子拿一支用禿了的筆在花心上掃一掃，再在另一朵花的花心上掃兩下。冇幾天就開端長出柔滑嫩的小黃瓜。

手腕纖細柔滑，上麵籠著隻瑪瑙手鐲。瑪瑙的紅色襯著那雙手臂，更顯白淨，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七爺乾脆脫下鞋子，側躺在嚴清怡身邊，呢喃道：“現在是十月，你上個月月事冇來，應當是八月尾或者玄月初懷上的，那就是來歲六月的產期……之前皇嫂頭一個孩子五行缺火，下一輩都跟著用的火字旁，火字過分淩厲，不如水字，如果是男孩就取名‘潤’，是女兒就取名 ‘涵’，彆的 ‘鴻’跟 ‘潔’字也不錯，你感覺如何？”

七爺心中一凜，問道：“如何？”

嚴清怡回聲好，轉頭請宮女多拿來兩隻棉墊，神情安然地由跪坐改成了盤坐。

萬皇後與康順帝坐在最上首的案幾上，稍低頭就能看到緊挨著他們的七爺與嚴清怡。

帳簾裡傳出女子“吃吃”的低笑。

嚴清怡跟七爺彆離坐在案板兩邊，七爺擀皮，嚴清怡包，很快包出一蓋簾餃子。

隻等候著嚴清怡發作的那一刻……

嚴清怡明天是特地打扮過。

“月份小，試不太逼真，過上七八日請鄭太醫來把評脈，他在令媛科上更精通。”

才三四天冇見，黃瓜架上已經掛著五六根四寸來長的黃瓜，黃瓜身上長著細刺，頭上頂著黃色的小花，看著嫩生生的。

進了臘月門，因薛青昊跟著秦虎去了四川，嚴清怡便籌算叫上嚴青旻來家裡吃年夜飯。

七爺直言回絕，“除夕夜要進宮，也許還要守歲，叫了他來也冇法陪他。再者，每年留著京都冇法回籍過年的士子多得是，彆人如何過年他也一樣行。等太小年那天，我打發人給他送幾樣年貨，再給他做一身新衣……這事兒你不消管，我會措置。”

兩人一人一碟相對而坐。

嚴清怡哭笑不得，“七爺想甚麼呢？你覺得彆人家的女人排成隊等著你挑？”

宮宴過後，七爺與嚴清怡早早告彆回府。

從甚麼時候開端，他們變得如此密切？

七爺帶著嚴清怡進宮赴宴。

燭光搖擺中，俄然就想起，多年前的夏季，他在濟南府淨心樓歇腳，一時髦起吟誦了前朝墨客的詩作。羅雁回覺得他想吃杏子，推開窗欞叫了一個賣杏子的小童上來。

七爺點頭道：“有勞周醫正，”叮嚀中間新月送了周醫正出門。

萬皇後不由抿嘴含笑，暖和地看向嚴清怡，“你身子不便利，不消過分拘束，如何舒暢如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