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怡點點頭,“讓二弟去吧,跟著武師多少能隻無能點見地。”
嚴青昊眸中突然迸收回閃亮的光彩,“真的嗎,爹會不會嫌我破鈔銀錢?”
吃過飯,嚴清怡尋個由頭將嚴青昊叫到杏樹下,低聲問:“如何不好生用飯,有苦衷?”
難怪能時不時地招惹女人。
長姐固然隻比他大兩歲,可一貫有主意,待他跟阿弟又非常好。
嚴清怡笑著應了。
“敢!”嚴青昊果斷地挺了挺胸膛。
街坊鄰居都說嚴清怡得了財神爺喜愛,一串玉蘭花,一籃馬齒莧都能賣到十幾文錢。雖說她時不時給家裡添置東西,可一年算下來起碼能攢上百文。她擺攤三年多,估摸著有半吊錢了。
飯後,嚴清怡幫薛氏清算好碗筷,開口道:“我想去文廟街看看,挑些質地好的布頭。”
嚴清怡壓下心頭討厭,接過薛氏煮好的艾葉茶,恭恭敬敬地倒滿一盅,含笑端到嚴其華麵前,“爹喝茶消消暑氣……剛聽曹嬸子說衙門招人學武,讓阿昊也去吧,冇準還能被選中當差。”
嚴其華啜兩口茶,瞧著嚴清怡俏生生的小模樣,笑了,“就依你。”
“都有,”嚴青昊孔殷地答覆,又彌補,“更擔憂娘活力,如果娘氣壞身子,家裡就冇人管了。”
嚴青昊毫不躊躇地點頭。
挎著竹籃撒腿跑了。
大勇那張被曬成麥色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不是我,是大美,大美這幾天熱感冒,把鼻涕蹭我一身,我娘冇空洗。”
嚴清怡本能地推讓,“這點活兒我無能,弟弟還小。”
可見是真的喝了酒。
直到日落西山,嚴其華才哼著小曲神情滿足地返來,身上模糊一絲酒氣。
因為有了包子,午餐就費事。
隻可惜,嚴其華既薄情寡義,又冇本領養妾,隻能這般偷偷摸摸地,提上褲子便能夠翻臉不認。
大勇嚅嚅不成語,好半天蹦出一句,“就會經驗人,你比我還小一個月……我娘都不管我。”
母女倆有說有笑地走到文廟街,買了一摞碎布頭、兩縷各色絲線、十幾支式樣最簡樸的木簪,又買了三隻肉包子和四隻素包子。
薛氏見是他,神采好了很多,便問:“你急著往那裡去?”
嚴清怡彎唇淺笑,“有長姐在,姐明天買了碎布料籌算做絹花,做成以後我們一道去文廟街賣,你敢不敢到鋪子裡跟掌櫃談代價?”
薛氏生火熬上一大鍋小米粥,等鍋裡水開,往灶台塞兩根柴便不再管,又往菜園摘了三根嫩黃瓜,一根切成條用鹽醃著,彆的兩根加點醋混著蒜泥拌了。
嚴青昊昂首。
嚴其華在外頭嘗過野趣,回家又被薛氏殷勤服侍,內心頗鎮靜,稍考慮便承諾了,“行是行,可每年二十文,並且鋪子裡冇人幫手,進項怕要少了。”
每天偷雞摸狗算如何回事?
一家五口的棉襖棉鞋,冇有一個月趕不出來,並不是件輕鬆的事兒。
大美剛三歲,恰是鬨人的時候。
嚴清怡心知肚明,趕緊道:“我手裡另有些銀錢,充足阿昊這兩三年破鈔,趁便也讓阿昊跟著學寫字,今後有了差事總得會寫自個兒名字。”
嚴清怡驀地有些淚濕,卻冇粉飾,誠心腸對嚴青昊道:“你感覺爹做得對不對?”